“嗯,虽然是上级领导,但不好直接插手院内事务。
他过来最大的意义是见证,至于大科室改革之事,还是医院高层的博弈,院长想推进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刘副院长淡定道。
县医院不只是外科,内科也留存许多大科室,大主任都是由副院长兼任,直接领导科室工作,决定人事任命。
科室一旦被拆分,副院长相当于直接被架空,只负责行政工作,对科室工作丧失了直接领导力。
损害了那么多人的利益,阻力当然很大。
“可……可是,省市不是已经完成改革了吗?”
这才是刘青山的担忧所在,他总感觉这次改革,市里面的决心很大。
刘副院长不屑道:“省市是省市,他们面对的患者,是来自各地的疑难杂症,更需要专精专业。
咱们是县级医院,全科医生才应该是主流。”
说道这,刘副院长怅然若失,“拆封后,不知道要有多少科室被闲置,被弱化,乃至消失,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说的就是,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因为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刘青山抱怨的话脱口而出,可想而知对院长的不满,早就深埋心间。
刘副院长闻言皱眉,低声呵斥道:“禁言,院长不是你我可以指摘的。”
被刘副院长的怒气惊醒,刘青山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讪讪承认错误道:“是,是是我张狂了。”
一时办公室内的气氛,不似刚开始那般随意,竟有些凝重。
缓了一会儿,刘副院长轻声开口道:“我们和院长之争,争的是理念,这里或许掺杂着利益,但绝对不能带着私怨的情绪。
不管怎样……他永远是老师,你明白了吗?”
刘副院长的眼睛,死死盯住刘青山,那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青山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连连点头称是。
从副院长室走出的刘青山,一改在里面的怯懦乖顺的形象,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刘副院长的心还是太软了,手段过于柔和。
那老不死的,算什么老师,不过带教过罢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老一套。
刘青山心事重重的往办公室走去,在半路上,恰巧碰到了出来寻他的刘梅。
刘梅看见他,心下一喜,赶忙过来,“主任,腹内刚刚送来一个,肝损伤的患者,被我截了下来。”
刘青山正沉浸在不甘中,哪有心思收治患者,一听是肝损伤,随口道:“给林副主任送过去。”
“主任!什么都给林副主任送过去,这腹外,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刘梅高声反驳道。
自从那天,被林副主任的话羞辱,刘梅就此恨上了他。
就算她外科基础薄弱,但也不是全是她的问题。
自从她来到外科,从没受到过任何指点,只有排挤,无视,和打压。
被反驳的刘青山,十分不悦,抬眼看向刘梅,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刹那间计上心来。
这算不算是,白送上来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