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虎子哭的惨烈,虎子妈心疼道:“哎哎,田大夫,咱……能不能轻点啊。”
田苗闻言,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轻不了,疼了下次就知道听话了。”
说话间,手上的针头,缓缓抽了出来。
用棉球按住止血,田苗轻声道:“好了好了,别嚎了,完事了。”
“啊,妈妈,疼啊,屁股好疼。”虎子边哭边凄厉的嚎叫着。
见熊孩子哭的这么惨,田苗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打针的场面,跟人杀猪一样。
不过也能理解,这年代的注射器,还没经历革新,沿用的还是老式玻璃注射器,针头有那么粗,扎进肉里,不疼才怪。
但虎子烧的时间久,必须快速降温,退烧药见效慢,因此她才选用退烧针。
虎子妈抹着眼泪,怒骂道:“活该,说了多少遍,不许去河里玩,记吃不记打的死孩子,不知道那河里,年年都得淹死几个吗?”
田苗略带惊讶的看着虎子妈,她来了这么久,倒是没听说过,河里淹死人的事。
“那河也不是很深吧?”她好奇道。
虎子妈叹了口气,“田大夫,你来的晚,不知道,那河看着水浅,实则深着呢!
在没破四旧之前,村里的老人都说,里面有索命的水鬼,要抓人替身呢!”
虎子妈说的煞有其事,田苗听的是无语至极,要不是走近科学栏目还没开播,她非得让她好好看看。
见田苗满脸不信,虎子娘急了,“真的,前几年还有知青失足落河呢,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田苗惊讶,知青出事,“那知青办没管吗?”
虎子妈毫不在意道:“管啥啊,意外而已,何况又不是头一个。”
村里三令五申不许下河,这群孩子就是不听话。”
田苗点点头,见虎子的额头微微冒汗,她转身从锅里舀出一碗温水,拿了进去。
“虎子在发汗,要适当补充水分,要不然,容易引起虚脱。”
虎子妈接过碗,笑着道:“谢谢啦,田大夫,这么晚了,还给你添麻烦。”
田苗摆摆手,“没事,我都习惯了,之前在医院也这样,日夜颠倒的,没时间睡觉。”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带着孩子回家呀?”虎子爹蹲坐在床边,突然问了一句
田苗摇头,“我也不清楚,这要看虎子的身体情况,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三四个点吧!”
虎子爹有些迟疑道:“田大夫,我们把虎子带回去行不行?孩子奶奶还在家里等信儿呢,她担心的很。”
田苗想了一会,“不行,孩子没退烧前,不要随意搬动,一方面怕受凉,另一方面,有任何情况,我也好想办法。
你们就待到孩子退烧再走吧,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去说一声,说完再过来。
还没等虎子爹回话,虎子娘一锤定音,“我觉得田大夫说的在理,咱俩有一个在这照顾就行,你先回去给娘报个平安,再回来接我和儿子。
见媳妇都这么说了,虎子爹只好同意,跟田苗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女人,和一个疼的直哼哼的虎子。
从县里回来到现在,田苗一直没着消停。
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不由自主的打着哈气。
见田苗累成这样,虎子娘也怪不好意思的,“田大夫,要不然你先去眯一会,要是有事,我再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