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冥顽不灵的样子,田苗又气又无奈,“发作的这么频繁,是打一针能解决的吗?”
张大队长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目光扫到张三儿身上。
颇有深意道:“儿子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救他,谁也没有办法。”
张三儿头垂的低低的,没好气道:“老叔,你也知道,我没钱啊!”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张大队长恨恨道:“那你还不好好上工,成天出去混,孩子病了,连一分钱拿不出来,你说你磕不磕碜!”
他对这个隔房侄子,不满已久,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
这会儿,忍不住多骂了两句。
张三儿听见这话,心里也不服气。
他上工虽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其余时间,也是出去搞钱的,只是钱都花了而已。
不过这些,他可不敢说,低声回道:“可,可是上工,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啊!”
听见这话,张大队长眼睛一立,伸手便要打人。
看这架势,老太太赶忙起身阻拦道:“他老叔,你也知道,三儿从小身子骨就不好,也不是有意不上工的。”
见张大队长眼睛微动,她继续道:“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狗子的病。
您是族长,您得帮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看着娃娃没命吧。”
老太太哭的悲切,样子是挺可怜人的,但说出的话,可是十分不客气。
张大队长听后,十分不悦。
他是族长没错,但又不是张三儿他爹,要是谁家都这样,他还管不过来了呢!
不过,有一点没错,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孩子的病。
其他的事,以后再跟他们算账。
他沉吟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先送医院,钱村大队先给垫上,年底从你家工分里扣。”
“啊?那得多少工分啊?本来分的就不够吃。”秦桂兰一听要用工分抵钱,是十二分的不情愿。
听见这话,张大队长的脸更黑了,冷冷道:“你们爱治不治。”
“治治治,我们治,肯定治,就用工分抵。”张三儿一锤定音。
说话间,恶狠狠的瞪了秦桂兰一眼。
他就这一个儿子,养到五岁不容易,不治咋整。
家里的男人发话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也不敢有其他的意见,只能咬牙同意。
结果已定,该套车的套车,该回家收拾的回家收拾。
田苗本以为去医院了,应该没自己啥事。
刚准备拿着药箱,去村长家。
就听见,张大队长如恶魔的声音响起,“小田,你也跟着去吧,路上出了什么事,也好处理。”
田苗:“……”
虽然知道张大队长的话在理,但田苗真的不想跟那一家沾边。
找了个借口,“我还得……去给沈叔看诊呢!估计没时间。”
张大队长哪能听不出,田苗话里的拒绝之意。
他坚持道:“你沈叔那,一时还不急,狗娃子小,他那父母啥也不是,你就陪着去一趟吧,毕竟公社医院你最熟悉。”
张大队长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田苗也不好再拒绝。
不过,她也提了个要求,“张叔,我陪着去行,但是他们一家人,我可整不了,您得派个能降住他们的人,一块去。”
张大队长闻言,沉思一会,无奈道:“走吧,我也去。”
因为牛车地方有限,就由张大队长驾车,田苗跟着张三儿一家三口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