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指定行。”
薛婶子之所以这么自信,源于她见过田苗给村里人缝伤口。
那家伙,老整齐了。
当时她就想啊!田大夫肯定是个做女工的好手。
就整齐度来说,比一般人,就强上不少。
这会儿来了兴致,将自己绣过的花样,全部找了出来,又找了堆破布头子,让田苗练手。
她爱惜的抚摸着,田苗带过来的细软棉布,“你先拿破布练练手,这么好的料子,可不能糟蹋了。”
田苗笑着道:“行,等娟姐生了,我再拿来些。”
虽说不该要人家这么好的布料,但一想到,自己即将出世的小孙子,薛婶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轻叹一声,“谢谢你了,田大夫,家里确实没这么好的料子,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怎么也不能张这个嘴。”
见她不好意思,田苗摆了摆手,“您这说的什么话,那腌菜、绣花样,可都是您教的,要搁早先,您可是半个师傅,应该的。”
知道她在宽慰自己,薛婶子摇摇头,“那农村人都会的事,算个啥!等孩子出生,给你多拿些喜蛋吃,沾沾喜气。”
田苗笑着应下,薛婶子这是心里过意不去,不想占她便宜。
薛婶子这样的人能处,心里有杆秤,不会理所当然的占别人便宜,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见田苗没拒绝,薛婶子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心里明镜似的,田大夫不会缺那几个鸡蛋吃,这是有意在帮她。
她心里承情,因此指导起来,格外上心。
两人看了许多花样后,最终田苗选定了金鱼的图案,一方面是薛婶子家有金线,再就是金鱼寓意好,金玉满堂。
一个用心教,另一个用心学,很快田苗就上了手。
绣的整齐度是有了,可拐弯的地方,田苗怎么也弄不好,后来还是薛婶子看不下去了,亲自上手,帮她绣的。
要是田苗自己,没半个月,估计也做不好。
就这么磕磕绊绊,费了老半天功夫,终于绣好一个迷你小金鱼。
虽然大半都是薛婶子的功劳,但田苗也参与了,甭管多少,四舍五入,就等同于她绣的……
第二天,田苗起了个大早,装好给小于护士带的补品,直奔公社医院而去。
先把正事办了,这样去看小于护士时,就不着急了。
小于护士的家,她也没少过来,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走进院子,还见到了,上次那位吊眼梢婶子,田苗眯眼一笑,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哟,婶子,给您放出来了?”
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婶子的脸黑如煤炭。
她本分了一辈子,临老让一个小姑娘害的,差点吃了牢饭,以至于现在搁院子里,也抬不起头来。
她……恨呀!
可看了看眼前邪乎的小姑娘,心里的那口气,下不去,也不敢上来。
就这样,刘婶子呆愣在原地,呼吸急促,前胸剧烈起伏。
田苗正以为她要破口大骂,只见她轻“哼”一声,慌不择路的跑了……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