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没找到机会逃跑，邱实这群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早就暴露。

这山上山下，早就布满了天罗地网，等候他们。

这边，刚下山的王兆衡，一回到知青点，立即被两个公安同志控制住，扭送到村大队进行审问关押。

时间来到两天前。

跟田苗分开，徐绍清也没闲着，他亲自去了一趟县公安局，将田苗提供的线索，交给刑侦专家分析。

这才发现，她的线索，刚好与公安一直在跟的暗线连上。

听了汇报，徐绍清敏锐察觉，这个常年在兴县及周边县区内活动的犯罪团伙，或许能通过此次人口买卖事件，一网打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徐绍清决定亲自坐镇，协调各方，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专案组，专门负责此事。

专案组制定好行动方案，将涉案的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悄悄控制起来，以防走漏风声。

又以公社开会的名义，召见了张沈村的干部，将需要配合的地方协调好。

张大队长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对这种事没再怕的，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为了不引起王兆衡的警觉，村里没什么变化，都是该上山上山，和以往没任何不同。

……

审讯室内。

被抓到的王兆衡还在装傻充愣，一脸茫然。

什么样顽固的罪犯，赵警官没见过，能被评为优秀警官，他审讯还是有两下子的。

严肃道：“你现在说实话，属于坦白的情节，定罪量刑时，对你自身有益。

如果你坚持到底、负隅顽抗，那我们只能跟你耗着。”

见王兆衡低头不语，知道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诈一诈，肯定不行。

赵警官冷笑道：“其实举报工厂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它不属于犯罪。

但你要是参与贩卖人口，就是实打实的重罪。”

听见眼前的公安同志，提到举报，王兆衡大惊失色，“你、你们怎么会知道？”

赵警官面不改色，“盯你很久了……今天，你坐在这里，我劝你坦白从宽，是对你好。

说句不好听的，该掌握的，我们基本掌握的，差不多了。”

审讯就是一场心理战，看谁最先扛不住压力。

王兆衡脸色灰败，豆大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流淌，他摇头苦笑，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也不怪王兆衡扛不住，他心思再深沉，下乡前，也只是个学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干的最出格的事，就是去高中老师家打砸，这会儿被赵警官一吓，半分钟都抗不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全交代了。

“我、我说，我都说，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说……手里有我去举报工厂的证据，要是不配合他们，就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你们也知道，举报工厂，那是断人财路，下场可想而知。”

见他停顿，一直在速记的公安同志抬眸，嘲讽道：“知道害怕，还干那缺德事。”

在大城市，互相举报，非常常见。

但在某些小地方，大家相互熟识，提起举报这事，难免令人不齿，这也是王兆衡怕村里人知道的原因所在。

王兆衡羞愧难当，喃喃道：“举报工厂非我本意，当时被下了面子，一时激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