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门夹,到来治疗,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孙甜甜想清楚了。
她之前头脑发懵,认死理,错过了最好的认错机会,以至于被全村人针对,被知青们孤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明白的孙甜甜,这会儿认错十分痛快,希望沈村长能不计前嫌。
听见她服软,沈村长倒是有些惊讶。
白天在晒谷场,孙知青的态度,他看的明白,她是打心眼里觉得,‘举报‘这事没错,一个下午,就想明白了,呵呵。
沈村长借着微弱的烛火,上下打量着她,与白天的干净整洁不同,这会儿衣服脏兮兮的,看来是吃过苦头了。
还以为是个硬骨头,竟连一天都没熬过去,那以后的日子,对她来说,每天都不好过吧!
沈村长装作不懂,打马虎眼道:“哦?孙知青这话是啥意思,你错啥了?”
孙甜甜忍不住蹙眉,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她都道歉了,还这么不依不饶。
“村长,举报那事,我很抱歉,当时我……鬼迷心窍,现在想来,十分后悔。”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看的田苗不禁咋舌,孙知青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眼泪真是说来就来啊!
沈村长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孙知青这说的哪里话?你白天不是说了,遇见不公平的事,举报是你的权利,现在又这般说辞,给我这个老头子,都弄糊涂了。”
“孙知青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啊!”
孙甜甜眸色晦暗,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白天是气急,胡乱说的,但有人因为此事,对我怀恨于心,处处刁难,肆意报复,甚至还用水,把我的被褥浇湿了,村长,这事您不能不管啊!”
沈村长看着她,好半晌才问了句,“还有这事,那你可知道是谁,有证据吗?”
孙甜甜张了张嘴,她当然知道是谁,绝对是陆兰心那个小贱人,可证据,现在的知青点,沆瀣一气,根本没人帮她作证。
沈村长轻笑,“你看,孙知青,你来找我做主,啥证据没有,空口白牙,就想污蔑人,你别是这事做习惯了,觉得在哪都行的通!”
说到后面,沈村长还是没忍住情绪,呵斥出口。
他最厌恶孙知青这种人,能闹事,又没本事平事,还惯会在背后耍手段。
“行了,赶紧回去吧,等有证据再说,别在这耽搁时间了。”
被沈村长下逐客令,孙甜甜咬牙,心里明镜似的,再待下去,也是没用,村里和知青点一样,就是要整她。
想通后,孙甜甜拿起一旁的药,转身就走了。
见她离开 ,沈小梅感叹:“白天那么嚣张,这会儿咋的了?”
沈村长看了眼自家的棒槌,叹气道:“被欺负了!她把你张叔搞下来,姓张的人那么多,能放过她?你看着吧,以后的日子,她会是难过。”
“走吧,咱爷俩也回去睡觉。”
沈小梅点头,挥手跟田苗告别。
田苗目送这爷俩消失在黑夜中,将门重新锁好,躺回炕上。
一边假寐,一边想着孙甜甜的事。
沈村长刚刚态度明确,不管孙甜甜发生了什么事,村里都不会给她做主,这样一来,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这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