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心光顾着吃,根本没功夫回话。
自打城里戒严,可是有日子没尝过荤腥,这一天天的,过的叫什么日子啊!
要是搁以前,她三天两头就往国营饭店跑,打打牙祭,根本不知道啥叫馋。
可惜,现在是有钱有票,也没地方花。那滋味,别提多郁闷了……
有这种感觉的,也不只她一个。
村里过年杀猪分肉时,还闹出不少笑话,村民们都馋的狠了,看见猪肉,一个个的双眼冒绿光,瘆人得很。
陆兰心更离谱,直接扎在分肉的摊位前,高价收肉。
田苗还寻思呢!都馋了大半年,谁家能舍得把肉卖给她。
结果,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一点没错儿。还真有人卖,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收获颇丰。拿回知青点也不方便,只能放在卫生室。
还不知日后是啥形势,这次分到的肉,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省着点吃。
田苗带着她俩,将一部分肉撒盐腌制,做成腊肉:另一部分则是冻在水缸里,东北这嘎达,冬天温度低,基本在零下二十度左右,是天然冰箱。等到开春时,水缸里的肉,也能吃的差不多。
按陆兰心的话说,没肉的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吃过饭后,田苗和程春芬直接歪倒在炕上,不用她们动手,陆兰心十分自觉的跑出去洗碗。
……
沈小梅这边,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她的屁股就像是长了钉子,坐立难安。
见闺女这个样子,一贯溺爱的老父亲心疼坏了。吧嗒口烟嘴,“行了,你爱上哪玩,上哪玩去,别在这拧屁股了。”
这会儿岁数大的人,多少带着点迷信,固执的认为团圆日子,就得一个人不差。
见老爹放自己走,沈小梅眼睛一亮,忙不迭应道:“得嘞!”
说着,迅速穿鞋下炕,火急火燎的跑了。
见状,村长媳妇狠狠瞪了沈村长一眼,小声埋怨道:“你就惯着吧!”
沈村长忘我的吧嗒着烟嘴,嘿嘿一笑。
沈小梅到时,见屋内只有田苗和程春芬在,好奇道:“大小姐呢?”
田苗给了她一个眼神,“后院刷碗呢!”
沈小梅震惊,指了指田苗,又指了指外面,惊讶道:“就她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你放心她去洗碗?”
田苗摆了摆手,“就洗个碗,也不需要啥技术含量,有啥不放心的?”
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儿,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耍嘴皮子道:“再说,人都是会变的,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昨天不行,可不代表今天不行。俗话说得好,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沈小梅:……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心疼你的碗。”
田苗十分自信的摇头,“不能,她现在碗洗的挺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乒、啪’。
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