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刘胜男双眼圆瞪,不分缘由的指责道:“走路就不能看着点吗?”
田苗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她快被气笑了,什么叫不能看着点?
“寝室就这一个门,来,你告诉我,得怎么看?”
见她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刘胜男大声道:“芳芳什么性子,谁不清楚,她哭成这样,说你两句怎么了?”
田苗环抱住胳膊,严肃道:“不行。第一,你不是寝室长,轮不到你插手;第二,这是我和刘芳芳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犬吠。”
见两人越吵越激烈,吕素芬赶忙打断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转头看向刘芳芳,柔声道:“告诉大姐,哭的这么伤心,是家里出事了吗?”
见被她一语道破天机,刘芳芳抽噎着点头,又飞快的摇头。
一直到发泄完,刘芳芳才解释道:“不怪田苗姐,是我心里委屈。”
吕素芬当然知道,哭成这样,不可能是撞得,估计是在家里受委屈了。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刘芳芳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哭喊道:“大姐,他们要逼死我啊,呜呜呜呜。”
闻言,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赶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在刘芳芳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众人知道了个大概。
故事很狗血,也很普遍,刘芳芳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当初能上学,还是因为在学校可以照顾弟弟。
高考结束后,刘芳芳想报中文系,奈何没有补助,家里又不给她出学费。
无奈之下,才报了医学院。
因是本地人,刘芳芳父母也知道补助的事,要求她按月往家里拿钱。
听到这,连秦思虞都没忍住,出声道:“格物事呐回家,饿撒侬啦。”
见众人几脸懵逼,田苗皱着脸道:“讲普通话。”
秦思虞嘟嘟嘴,懒得跟她们这群乡下人废话,翻身倚回床边看书。
刘芳芳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抽噎道:“还说……如果我不给钱,就来学校闹。”
吕素芬皱眉:“这倒是不好办!”
刘胜男反驳:“有什么不好办,凭什么来闹,那补助是吃饭的钱,难道要饿死芳芳吗?”
吕素芬摇摇头:“没这么简单,如果真来闹,那不明所以的人,就会在背后嚼舌根,她哪还有心思学习。”
这话音落下,寝室寂静无声。
无论时代怎样发展,国人骨子里的思想根深蒂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不然后世新闻里,那么多生而不养的父母,只在媒体上卖卖惨,儿女大多会被网曝。
后世的舆论能杀人,这时候的流言同样也能。
一时之间,谁都没了办法。
“告诉裴老师吧!”田苗建议道。
吕素芬点头:“说是肯定要说,学校总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了众人一眼,她总结道:“先这样吧,芳芳和我去找裴老师,其他人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