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画纸递了过去。
红衣女子接过一看,顿时美眸微亮,惊叹道:“公子画功真是冠绝人间,恐是三海十方,八千诸神都作不出如此精美的画作呀。”
“谬赞了。”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只认为红衣女子在夸大其词。
红衣女子双手捧着那幅画,似是十分喜欢。
少年便开口道:“你若是喜欢,这画便送你。”
“真的?”
“恩。”
“多谢。”红衣女子应了下来。
看着那画,她很快又递给少年,在少年的不解目光中,说道:“请公子题上自己的名。”
少年点点头,接过那画,抬起笔,笔尖在那空白上空停顿了一下,他望向庙外的茫茫雨雾。
红衣女子没有发现,少年自己也没有发觉,他的双眼浮现出一抹迷茫,好似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叫什么,持续了片刻,才恢复清明。
最终笔尖落下。
在画上的空白处写了两个字。
“方寒。”
“公子原来叫做方寒。”
红衣女子重新接过画,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少年欠身一拜:“我名红姬,多谢公子赐画。”
“……”
第二天天一亮,少年从迷蒙中醒来。
发觉庙外的雨已经停了,他靠在石像上,睡了一整夜。
四下一找,他发现昨天遇到的那两个女子已经不在了,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了石像右侧的篝火痕迹在告诉他,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收拾收拾行李,少年背上竹篓,离开石庙,再次踏上了征程。
时间匆匆流逝。
一晃便是五年。
五年时间,少年已变成青年,他见识了无数山川河流,奇珍异宝,天地异象,八方领域,各国文俗。
他的画功也在这五年间,再上一层楼,到了提笔便是惟妙惟肖,稍微认真勾勒便犹如神迹的地步。
最终,他在王城的城西街道住了下来,靠卖画为生。
他的画精美绝伦,或大气磅礴,或细腻如尘。
每一个人见了他作的画,都爱不释手。
奈何他的画要价不低,倒是没有多少财大气粗的人物能够买下,不过他并不拒绝有人来欣赏他的画作。
因此,他的店铺每一天来来往往的人都络绎不绝。
时间一晃便是一个月。
城西街道有画纸巨作的消息传遍开来,令王城不少对此有兴趣的人都勾起了好奇心。
更传到了某些富贵子弟耳中。
起初他们认为凡间画师大多沽名钓誉,时刻庸俗不堪,根本不值得亲自前往一看。
让下人随意买一张,便能识得深浅了。
然而,当下人买了一张画作,送给王城世子的府中,交由那爱画如命的世子观看时。
那一天,世子府的下人们从来没有看见自家世子有那么着急过。
几乎是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便火急火燎地坐上马车奔向城西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