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见没忽悠住,犹自狡辩:“铁头,咱大宋稀罕精致的东西,所以越小越精致的东西,它才越珍贵!这铜钱比金饼子面值大,你误会我了!”
傅斯年听了刚想反驳,忽然玩心大起,憨笑着对胡老二说:
“别,咱是伴当,哪能亏了你?你拿大钱!”
说完将一把铜钱塞进胡老二手里,还一副真挚的表情,就差说一句:别撕巴,给孩子的!
胡老二当即傻眼,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坑到傅斯年,自己还撘了几两银子。
他哪知傅斯年老早就自立,对银钱很是敏感,别的事糊涂,对钱财可精明的很。
在胡老二的哀叹中,两人继续赶路。
越是靠近东京,城镇越是繁华,花费自然也就越高。
两人盘缠逐渐耗尽,连那枚金饼也兑换了。
看着日渐减少的钱财,傅斯年皱着眉闷闷不乐,撇了一眼胡老二道:
“这么下去可到不了东京啊!”
胡老二道:“你不是郎中吗?咱可以给人看病啊!”
结果仔细一问才知道,傅斯年一般都是给牲口看病。
“敢情你是个兽医!”胡老二真是想不明白,兽医是怎么治好党项人的。
问起傅斯年的经历,胡老二琢磨片刻道:“那咱这样,跟主家交涉的事我来,你只管治病、哭丧。”
自此,再遇到白事或者谁家有病人,胡老二先上去一顿忽悠,然后让傅斯年出马。
一来二去还总结出了经验,基本能维持生计。
就这样,过了数月,东京终于遥遥在望。
大宋虽说也有路引的制度,但执行的并不严格。
入城时胡老二说是来投亲,守门的兵丁直接放行。
几经打听,终于获知他族兄的消息。
他的族兄叫胡有德,是汴京城内的一个帮派的头领,住在大相国寺周围。
只是别人提到时,表情都略带厌恶,看来他族兄的名声好像不怎么样。
这日中午,胡老二终于见到了族兄。
他这族兄的面相也非善类,本来对胡老二不甚热情,但胡老二与他耳语一番后,他看了看傅斯年,终于带了些笑意:
“好好,都是自家兄弟,既然来汴梁投奔我,总不能亏了你们,就跟着我干吧!”
将傅斯年安排到一间小屋,只说让他先住着。
回头却拉过两个帮众,暗暗交待一番。
次日,傅斯年被叫起来吃饭,一看饭食就直皱眉。
清汤寡水的,半点油星都没有。
胡有德敲了敲桌子,对所有人道:
“近来咱长乐帮好生兴旺,昨日又有两位兄弟入伙,大家认识一下,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
给众人又介绍了傅斯年二人,胡有德一声令下,众人吃的风卷残云,好似吃的是龙肝凤髓一般。
傅斯年吃的食不甘味,照比自己原来的伙食差远了!
饭后不久,有人找上了他,似笑不笑地说:
“铁头兄弟,咱长乐帮向来亲如一家,有钱一起花,有酒一块喝。把身上的银钱交出来吧!放心,不白要你的,算是你存在帮里,早晚还花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