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黄安南悬着的心不断提起。
此刻的他在脑中回想着无数种应对办法,比如继续拿身份压他一头、恐吓,比如若是他追上来,直接让自己的护卫取了他的人头,一了百了。
思前想后,总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在心里上下跳动。
马被叫声吓了会儿,也干脆躺地罢工不干了,这一路跑来,它们实在也需要休息。
这样一来,黄安南和护卫便直接绝望。
几人站在原地,等着黄安南吩咐。
“公子,要不我们钻进灌木丛,等他们追到时,随便一躲应该也能避过。”
一个护卫提议,这也算个不错的办法。
现在天黑,月亮没法儿透过茂密的树丛照亮地面,他们只要躲进去,赵寒他们赶来时,未必就能发现。
“躲?我堂堂太学侍郎,岂有钻林躲命的道理,再说了,这马匹就在这里他们不用猜也能知道我们就在附近不远,你们听见他们响动了吗,人这么多,咱能躲过去?”
黄安南分析得也不无道理。
首先是大瑞的特殊礼制不允许高贵骄傲的世家子弟做偷偷摸摸的动作,这要是回去,还怎么在这几个护卫面前保持高雅?
再一个,他也的确看得出来,此处虽是密林,不过周围峭壁密布,能供人躲藏之地的确也不多,赵寒赶到后,只要稍加分析,来个地毯式搜索,要找到他们,也不难。
眼下最靠谱的,还是要依靠马匹,只要他们的马恢复正常,靠着先跑一步的优势,也能顺利到达武陵郡。
“可是,这声音着实诡异,马匹受惊不肯前行。”
护卫又说道。
“给我打,只要我们打得够狠,比起声音来,马自会掂量哪头重哪头轻,这些畜生就是缺乏教养,分不清轻重罢了。”
说着,黄安南夺过马鞭,使出浑身力量对着就近的一匹马狠狠一抽。
受痛在身的马匹嘶吼一声,果然站立起来。
他再挥一鞭,这马扬起前蹄,更是高声嘶吼。
护卫们见这个方法果然有效,纷纷效仿,不一会儿,马匹就恢复了正常,他们上马一蹬腿,继续前行。
不远处出现了官道,月光照在路上,更像是给路镶嵌上一层银色的镀层。
“先生,这一路来,都没有黄安南的影子,你说他会不会跑的没影儿了?”
赵寒他们骑着马一路畅通无阻,行至这段官道上时,马匹也受到诡异叫声的影响,停在原地。
不得已,赵寒令护卫们下马整顿,想想让马匹恢复正常的法子。
王武借这个机会,才与赵寒说上句话。
“不可能,他们虽骑马在前,咱们也没落后多少,刚才分明也听到马匹嘶吼的声音,想必离咱们不远。”
下了马的赵寒才总算有口喘气的时间,此刻他的胸口正上下起伏。
“有没有可能,他们就近躲在密林之中?”
成武心思缜密些,分析出这个情况时,也让赵寒为难了一会儿。
“这季节晚上天气还冷,他们躲在林中,不是长久之计,必要生火取暖,这样的话,后面赶来的弟兄们会发现他们的,对了,咱们正在官道上,月光很亮,可把火先灭了,免得被他们反侦察到。”
赵寒的意思是先赶到武陵郡,只要他还在城中,自己便敢直接取了他的命。
至于李雪行踪问题,想必黄安南也不会见人就说。
只要解决了他,李雪的危机就算暂时解除。
不过,都是暂时的,堂堂太学侍郎,突然在扬州蒸发,家族必会派人来调查个清楚。
赵寒虽不知道这些家族势力究竟有多夸张,想到这些,还是觉得压力山大。
自己的生意刚刚做起来,还想继续扩充人手,学堂也刚刚建立,自己根本不可能带着李雪唐阳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