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我不是为这位兄台求情,只是觉得可能是个误会,听刚才的罪状,他并没有杀人放火,罪不至死啊。”
赵寒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后,看了看滕甲,才发现滕甲也在看着他,便轻声跟他说道: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
滕甲闻言,并未作答,只莫名地低下了头。
“这位公子,此事非同小可,念你并不知情,不知者无过,特许你下台悔过。”
郭阮见赵寒一脸懵懂,知道他可能是不知这边的规定,让他下去,是在给他机会。
“郭大人,我十分知情,这位兄台没犯什么大事,罪不至死的,还请大人开恩······”
“先生,快下来。”
“先生,快下来啊,上面可不是这么好待的。”
张汉也还蒙在鼓里,知情的喻刚和姚勇在下面急得不行,皆在劝说。
“我下来干嘛,大不了,我买下这滕川奴就行了。”
赵寒此话一出,台下更是唏嘘不已,其中有不少还在钦佩他的胆识。
“真厉害啊,还有这胆识。”
“这算什么厉害,这不就是人傻钱多吗?”
“钱多有什么用,我就怕他一会儿没命花。”
台下讨论得厉害,台上的赵寒心思却不在台下,喻刚姚勇和郭阮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劝又劝不住,郭阮左思右想一番,不得已只好按章办事。
“来人劫奴,主簿宣读。”
郭阮大喊一声,身后一人开始宣读规则。
这下赵寒听得是一清二楚,也知道了自己惹下的祸有多重。
主簿宣读完毕,大概的意思是凡是携家眷逃走的滕川奴,都是死罪,犯了死罪的家奴也并不是就一定死了,也还有救赎之法。
救赎之法便是有人承诺买下,但买下滕川奴,除了要给付高额的银两,还要替滕川奴承受五十大板。
若是这人只是单纯走上台去,不承诺买下,只用扛十大板作为扰乱秩序的惩罚。
前面的五十大板和后面的十大板又不一样,前面的都是认真打,后面的可以宽容性的象征一下。
赵寒听懂后,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这规矩实在是太怪,搞不好又是郭阮他爹定的。
且不说五十大板,就是认认真真打十下赵寒也受不了。
“台上来人,可听清楚了规则,本官念你不知情,可再给你一次机会,选五十大板还是十大板,十大板的话,可以缓期执行。”
郭阮的意思很明白了,让赵寒选十大板,缓期执行的意思,也多半是算了。
赵寒听完郭阮的提示,内心却纠结起来,忽然想起掳走李雪的滕甲并未伤她分毫,从眼神上看,滕甲的眼睛也足够清澈,算起来,现在自己能救下他的命。
但五十大板可是当众执行,能不能撑下来先不谈,当众被这么一打,自己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以后在滕州,那是一点面子也没了。
“先生,快下来啊,先生,快下来。”
台下的张汉自然也听懂了规则,此刻也是焦急不已。
见赵寒还不为所动,张汉准备跳上台去,幸好被喻刚和姚勇抱住,要不然他也要遭到板子打。
滕甲见赵寒反应过来的样子,本就不抱什么希望的他更是低着头,等着刽子手下刀。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但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滕州境内普通百姓与滕川奴的阶级感还没这么明显,吃了五十大板后,重伤躺床的人不在少数,更有直接丢了性命的实例。
在后来,普通百姓的生活环境和滕川奴慢慢拉大,为奴隶承受杖刑的事还关于面子,有心者都要考虑这一因素。
所以从那以后,便再没有劫奴的事情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