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有守军两万余众,此时守城之人正是吴永,被赵寒搞了个突然袭击后,他带出城的两万多人被打掉一半,要不是瓮城还有点家底,他这将军一职,就差不多被人挤掉了。
刘刚自此离开进了京城后,吴永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刻也不敢放松,整日整夜的打探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赵寒此时正带着近万人对峙于瓮城之外,他从昨天中午开始便率兵立在此处,却迟迟没有发起进攻。
偏就是如此,吴永才不得其解,精神时刻饱受煎熬,这已经是他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大水冲刷这一计已经不行,所以他也没有选择主动出击。
赵寒看着城外冰河之上被冻成冰雕的战马和士兵,心中触动,神情感伤,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象王武带兵在此遭遇的惨烈经历。
其他士兵见到这个场景,心里更是愤慨不已,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只等王省军从里面攻开城门,以这气势,进城之后大胜,那是人合之力。
城内,被撤下休息的士兵正围着火取暖,突然见到由北面来了几个普通百姓装扮的人,便呵斥道:
“快滚回去,这大半夜的,一群贱民还来这儿撒野,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我可不客气。”
这士兵出口不善,一看平日就是个欺压百姓的好手。
“军爷,军爷莫怪,我们乃是北上的商人,听商行伙计来信,在南方发现了好东西,我们要带点儿黄金连夜出城交易,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说着,这几人上前拿出几锭黄金给当兵的展示,同时还晃了晃身上的包裹,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满是黄金。
士兵见钱眼开,同时也无比贪婪,心一横,打算连百姓身上的包裹也要拿下,于是他故意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傲慢道:
“拿过来看看,要想出城,我们得例行检查。”
这几人知道士兵例行检查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上前走去,不情愿的拿出包裹,给他们看。
士兵打开包裹,里面果全是黄金白银,他们眼睛瞬间睁得巨大,心眼里也装满了钱似的入了迷。
“军爷,不知,我们能不能出城,生意要紧,军爷还请,行个方便啊。”
士兵一听几人还在此赖着不走,不耐烦道:
“快走吧,这包裹就先扣在这儿了,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再拿。”
说着,一个士兵就硬拉着几人走到瓮城城门处,这种情况下,他们巴不得这几人赶紧滚出去,还返回去分钱。
走前,几个百姓还表现出一副对包裹不舍的样子,任凭士兵推攘。
其他还在守城的士兵见怪不怪,只当看了出笑话,很快,几人就被退到城门处,看了看城外的共创军,悄悄打开点门缝,打算将几人硬生生塞出去。
“军爷,人有三急,茅厕在哪里,能否借用一下?”
正要出门间,一个百姓突然说道,此时这个士兵显得更不耐烦了。
“就在这墙脚解决了,要是大的,出了城随便哪里都能,快点的。”
士兵说完,几人果然在墙角闻到一股尿骚味,但也没有办法,几人偷摸着在城门底下扔出几个黑东西后,便假意拉开裤子,站着解决一下人的三急之一。
“快点的,好了没有。”
这士兵着急回去分钱,一个劲的观察着篝火旁的弟兄们,生怕他们独吞了这巨额财产。
“好了好了,军爷你看这是什么?”
其中一人完事儿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给这士兵看,士兵下意识回头,想不到迎面接了一个冲拳,瞬间天昏地暗,倒在雪地中。
完成这事儿后,几个百姓打扮的人突然远离城门,跑出一段距离后,返身扔出几颗炸弹正朝城门扔去。
轰的一声巨响,又引燃了他们之前放在城门底下的炸弹,城门瞬间轰塌。
守城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一阵山摇地动,还以为是瓮城制造炸弹的工坊又爆炸了,再一看城外,赵寒突然率兵动了起来,径直逼近城门。
“贼军进攻了,贼军进攻了。”
城墙上的守军慌乱大喊,城内的守军却把城门已破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正要集结去堵住城门,不想身后王省军率兵杀到。
“快,连弩攻击,掩护先生入城。”
一声令下,五千士兵纷纷拿出连弩,找准距离后,开始齐发。
咻咻咻~
无数箭矢飞下,在黑夜中,以正在燃烧的城门的火光作为背景,齐齐朝敌军射去。
这一下,守军遭遇前后夹击,顾此失彼,瞬间溃不成军。
“快守······”
“守住城门,守·······”
很多人话还没说完,便被冲天而降的连弩射中要害,一下就到在原地,或在抽搐,或直接咽气。
“杀啊,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从再次来到天州瓮城外开始,王武就显得很是亢奋,听到城门成功被炸后,更是第一个冲进城内,身上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大杀特杀。
这一夜的血,是炙热的复仇之血。
吴永久居京城,其生涯最高峰就是之前围困住王武和王省军二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瞬间脑子一黑,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也是听到一阵滔天巨响,赵寒已经率兵进城,城中守兵,死伤者以外,尽数被俘。
“先生,瓮城之中的炸弹工坊已经被我们毁了,知道这项技术的人除了刘罡,全都一并跟着工坊消失了。”
王省军完成赵寒特地交代的任务后,前来复命,吴永刚一听到这个消息,脑子承担不住这个消息的分量,差点又昏死过去。
这工坊是刘罡目前最重要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无端丢了瓮城还没保护好炸弹工坊,自己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王教头,你朝州营队的士兵今夜会到瓮城,你前往天州城南门守卫,他们一旦赶来,立刻率领其攻向城中。”
“王省军领命,先生放心,必不负先生嘱托。”
说完,赵寒马不停蹄带领其余士兵朝城中杀去。
此时的天州城恍如惊弓之鸟,别说继续控制住百姓在街上逗留,就是正规的守军都巴不得回家躲一躲。
所以战斗持续不到三更天,除了皇宫,整个京城见不到一个敢于抵抗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