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可有事上奏?”
李麓坐在龙椅上,俨然已是千古一帝的气势。
众臣早已从她的神态中感受到皇帝该有的气质,看来,这皇上的位置,不论男女,只要在位,那便是气质自发的。
“皇上,户部尚书惠流庄有事请奏。”
李麓话刚说完,众人稍有躁动,户部尚书惠流庄边出列请奏。
“惠大人有何事上奏?”
“皇上,大瑞近年来,天灾多发,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者众,户部请奏,皇上登基恩典,请为民减税,以保民生安康,天下众生,受此恩泽,必定称赞皇上乃旷世明君。”
想不到满目疮痍的大瑞朝堂,竟也还有此等务实、一心为民之人当政,惠流庄这一提议让赵寒有些意外。
看来不管怎么样,黑暗之外,总是有光明所在的。
“惠大人一心为民,朕心甚慰,减税一事,朕准了。”
李麓本也不是昏庸之人,加上此次出宫所历,见尽世间苦难,为民谋福的事儿,那是肯定要做的。
“臣替天下百姓,谢过圣上,圣上恩泽,万民定朝。”
惠流庄得到李麓恩准,心中之感,五味杂陈,想当初,他因为民请减杂税的事,遭到朝中不知多少压力。
而现在,他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反倒得了个惊喜。
此时他心里暗道:“看来不论何人为政,只要心系百姓,哪里分什么男女呢?”
惠流庄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已经站在殿下的赵寒突然站出来,大喊道:
“皇上,我认为为民减税一事,不妥。”
此话一出,引起朝堂众议。
“这赵寒先生不是一心为民吗,怎么反倒此事,他第一个站出来说不赞成。”
“对啊,若不是他失了皇位,此时心有追悔?”
“哎,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
就连正沉浸在兴奋中的惠流庄也立即站出来反对道:
“皇上,此事关系重大,为民利好,先生的话,还请皇上三思啊。若是因先生的反对而收回成命,臣,百思不解,先生的话,老臣第一个反对。”
想不到惠流庄一介文官,此时倒还硬气非凡。
看的赵寒更是感慨不已,又怕他对自己误会至深,连忙说道:
“惠大人,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开始反对了,待会儿可不要后悔啊?”
惠流庄听到此,心里一惊,他为官多年,能混到现在,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只不过在为民请命这些事上比较执着而已。
赵寒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
战力爆表、文采非凡,本就是皇位的第一人选,现在也还是皇上的······
男皇后。
哪里是他能得罪的,他越这么想,越觉得赵寒是在威胁自己,心里还觉得后怕。
只不过赵寒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欣喜若狂。
“皇上,依我之见,这百姓杂税,可尽数免除了。”
此话刚出,殿下又展开了激烈讨论,还未有结果之时,赵寒又说道:
“我朝历经战事,百姓生活艰难,死伤在战场上的男丁众多,这样一来,普通百姓家庭,根本就没有能力负担税务,如果能免除他们的杂税,必然会让当下的百姓生活重获生机,我朝百姓一片祥和安乐,方能创造一朝盛世啊。”
李麓听了赵寒一番解释,觉得很有道理,但其中弊端,自己也有考虑。
所有杂税,各级官员虽有挪用侵占的现象,但最终归到国库之中的,也还是巨额数字。
如果直接免除,国库的这一块亏空,以现在的大瑞,根本无法弥补。
这不,赵寒刚说完,便有人站出来反对:
“皇上请三思,民税是我朝国库来源,若是免除后,各方战事、民生工程和我朝大小事务开支,皆无来源,如此,又何谈兴盛?”
“是啊是啊,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往近了说,你我在朝为民,如此一来,恐怕连俸禄也发不起了。”
“对啊,这事儿,我看是绝对不行的。”
殿下,除了张为元和惠流庄等少数,皆表示反对,李麓见状,无奈看了看赵寒,想看看他有何解释。
“各位大人请肃静,我说的免除民税,那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儿,再说了,免除民税,我们还可以收取另外的税啊。”
大家虽然不同意赵寒的观点,但他刚一说肃静,还是没有人敢继续出声。
见赵寒还有说辞,李麓连忙追问道:
“还有何税可解?”
“我朝盛世,皆取于民,免除民税,势在必行,免除民税后,还有商税可收,在行商这一块儿,可加大税收,按照商业规模,分等级收税,所增利润越高者,税收越多,这样一来,不就能补全民税免除的亏空了吗?”
“先生所言有一定道理,但是天下阶层,士农工商奴,商人地位本来就低,再加重税收,行商之人恐叫苦不迭,这样一来,反倒会消减大家做生意的热情,此计,恐不妥啊皇上。”
不得不说,这些官员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能看到这个层次,已经超乎了赵寒的想象。
见有人反对,赵寒更是激动,因为这么一来,他接下来说的,就会更加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