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不停的吸着气，肺感觉都要气炸了。她现在恨不得冲过去，亲手把孟仁凌迟了。想和她入洞房，这人脑子怎么想的，他哪一点配入她的洞房，上她的秀床。

“师爷，这种人该不该死？”

该死！马师爷其实也是这种想法，但他知道自己要冷静，大当家现在感觉已经不冷静了，他要是再不冷静，那就要出事了。盛京的使者还在山上等着，不把这戏唱圆乎了，第一个要倒霉的肯定是盛京的秦家，老王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让小王爷出事，否则老王爷这一脉就绝后了。

“大当家的，其实孟公子提出这个要求，也是有情可原的。”马师爷不得不违心替孟仁解释。想想他这一天干的事，真是让人汗颜，一句真话都没有。

秦瑟盯着马师爷，眼中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马师爷被她看的，连头都不敢抬，但还要硬着头皮往下说，不是为了孟仁，而是为了老王爷，为了这仅剩的三万神策军。他下半生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小王爷能继承老王爷的衣钵，这是他当年答应老王爷的承诺。

“哪里有情可原，师爷你说说。”

“是，大当家。我们抓上山这么多年轻人，挑来选去唯有孟公子最合适，这是其一。其二，盛京的使者已经催促了多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把之前说的谎圆上，那大当家就要接受皇室的赐婚了。其三，我们现在还不能和皇室撕破脸，不然不仅盛京秦家有危险，在奔牛山上的这些神策军也会有危险。广平府的水墨山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碍于皇室的缘故，他们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我们，一旦和皇室不和的消息传了出来，第一个对我们动手的肯定就是水墨山。水墨山的狼骑军号称九府最强，我们即便仰仗地势之便，能得以保全，但那个时候还能活下来多少人，不得而知，我们赌不起。”

秦瑟冷着脸，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上面的裂纹又多了几道。马师爷说的这些他们其实早就商量过，现在又听了一遍，让她心里更加发寒。

感觉脖子上像是套了重重的枷锁，怎么打也打不开，还压的她喘不过气。难道真要和姓孟的入洞房，她不是介意入洞房，她是介意和姓孟的入，那个男人太可恶了。

“郡主，事有可为之事，有不可为之事，可为之事，当尽力。”

秦瑟很久没有听到马师爷这么称呼她了，脸色更加冰冷了，马师爷被她看的头都不敢抬。秦瑟其实清楚马师爷的为人，也知道马师爷的忠心在哪边。人都是自私的，这一刻她体会的更加深刻了。

看到秦瑟还在犹豫，马师爷牙一咬，手指猛然用力，仅剩的几根山羊胡子也被他拽的眼看就要齐根拔除，但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一般，语气激动的说道：“郡主，三万神策军不能出事，小王爷也不能出事。”

“马敬忠你在教我做事？”

“臣不敢。”

马师爷倔强的昂着头，直视着秦瑟，这一次没有因为被秦瑟怒视而移开目光。马师爷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正如他告诉秦瑟的一样‘事有可为之事，有不可为之事，可为之事，当尽力’，他现在就是在尽力。

最后还是秦瑟妥协了，她移开了目光，望着虚空处，脑中一片混沌。

“师爷，你先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