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早没了昔日的繁华。在盛京这个遍地是高官权贵的地方,一个没落的王府,又有镇国大将军的敌视,整个盛京的达官贵人们,更没有人敢和他们走动、亲近。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没落的王府也不是寻常商贾百姓可以相比的。那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有些腐蚀,但姿态威武,气势不凡,依稀能感受到一丝曾经的辉煌。
孟仁站在从街对面向着恭亲王府张望。紧闭的朱漆大门颜色暗淡,虽然气势犹在,但看起来很是老旧。让人感受到一种萧瑟。看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孟仁忍不住就想要越墙而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
两人在奔牛山上那可是拜过堂,入过洞房的,是合法夫妻。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门,为什么要翻墙呢。这么一想,孟仁也不担心了,径直走了过去,拍响了大门。
秦瑟带着南北两位将军还有马师爷一行人,一路紧赶慢赶回到了盛京。秦瑟的到来,让冷清的恭亲王府变得热闹了起来,尤其是秦瑟那年幼的弟弟秦锦高兴的一直跟在秦瑟身边。姐弟俩从小就分开,这一别就是十多年,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但毕竟是血脉之亲,秦锦看到秦瑟之后,格外的亲切。
“瑟儿,你也回来有几天了。董家的婚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王妃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魄到这种地步,指望借女儿的婚姻来保存家族的未来。时过境迁,虽然不想这么做,但她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董家势大,即便他们贵为皇亲国戚也没有用,连小皇帝都要被那人挟持,更不要说她们了。为了王府,为了秦家血脉的延续,她不得不这么做。
“母后,我已经嫁人了,不可能再嫁到董家。”这话从第一天回来,秦瑟就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没人相信。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回来她要把家人全部带走。这些天她就在秘密安排这些事。
“母后,董家的事先不说,我不嫁,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母后,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和弟弟跟我一起走吧,留在这里,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瑟儿,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能去到哪里?况且要是我们都走了,你父王回来就找不到家了。”听到她母后提到父王,秦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她父王还活着,董家哪敢这么对她们。谁能想到堂堂的恭亲王家也被人逼到这种程度。这几天她突然发现,王府附近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她们这是被人监视了。
她这次回来带来的人手并不多,高手也只有南北两位将军,如果硬闯,肯定冲不出盛京城的。一想到这个结果,秦瑟就感到强烈的无力感。该怎么办,这个时候谁还能来帮她。难道真的要嫁到董家,才能解除秦家的危机。秦家为了盛炎,鞠躬尽瘁,谁想到最后竟要落到这个下场,她父王在天之灵,恐怕都要死不瞑目。
就在秦瑟到家的第四天,董家的聘礼已经送到了恭亲王府。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后的懿旨,太后亲自赐婚,这对其他人来说是莫大的殊荣,但对秦瑟来说,简直就是重重的枷锁,是催命符。
盛京的形势不容乐观,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董家势大,即便是丞相也无法与之抗衡。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秦董两家联姻,丞相一脉就十分反对,但他反对没有用。丞相霍真不可能为了她和董家完全撕破脸的。思来想去,秦瑟找不到一条活路。
她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应该把剩下的几万神策军全都带回来。有神策军在,她至少还有一搏之力,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根本无力反抗。
秦瑟十分烦闷,站在花园中,看着池塘里欢快的游来游去的金鱼,有些出神。她就像是这池塘中的金鱼,永远的困守在这里,没有出路,甚至她比这些金鱼还惨。金鱼们无忧无虑,但她满腹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