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晴唯一能利用的,只有资源之外的政策倾斜。
夜长晴的话让陈溪又沉默了许久。
一开始听夜长晴提起他的处女作,又提起金鹏。他以为夜长晴被金鹏拉入了己方阵营,现在是过来劝降他的。
可听夜长晴说话的口气,她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
“你想说什么?”陈溪问。
夜长晴摇头:“师兄,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你居然不想做什么吗?”
夜长晴略微加重了语气。
“你,陈溪,二十六岁就留校任教的夏戏编导系博士,夏戏校考专业课有史以来的最高分,最耀眼的学生,研究生时期出的书就被纳入夏戏正式教材的天才。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该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被几个投资人从处女作开始打压,逼得放弃专长跑去做内容,你居然什么都不想做?”
“师兄,你的血,难道已经凉了吗?!”
陈溪没去和夜长晴解释他这些年无用的反抗,那些在此时都不重要了。
“你想做什么?”陈溪问。
“我想做什么?”夜长晴冷笑一声。
“当然是——干他啊!”
“凭什么有点才华的就必须为他们所用,不站队就要被针对?
凭什么有能力的人就必须成为他们的钱袋子?
凭什么我们的剧组要任他们为所欲为?不服从,居然还要被封杀?
凭什么他们能一言定我们的一生?”
“我不服。”
“他们比我们强在哪里?不就是早生了几十年,活在时代的前浪上,多了几十年资本积累期吗?”
“正因为这样,他们已经老了!”
“老到只会守旧,只会抱着自己那张破棋盘,拿青中年两代做棋子,守着他们的默契和陈规,自娱自乐地玩博弈游戏。”
“师兄,他们已经老了,而我们还年轻。”
“我偏要掀了这棋盘,砍了这几个下棋的人,建立我自己的游戏规则。”
“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陈溪盯着夜长晴看了很久,好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小师妹一样。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小师妹是个温吞、圆滑,投机取巧、逆来顺受的人。
原来看上去最无害的那个,才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刺头吗?
良久,陈溪终于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蠢话?”
“我是师兄,要掀也是我带着你,哪有师兄让师妹在前面砍人的道理?”
“那群大煞笔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师兄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这一次,就让你看看师兄的血到底有没有凉!”
说完,陈溪又顿了一下。
“别忘了叫上陶哥一起。”
师妹的问题,师兄来解决。
师兄也有问题,那就师兄的师兄来解决。
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