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的妻子女儿去国外避难就好了？就完了？不可能的！逃不开的，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们一辈子都逃不开的。你犯罪的事实会让你的全家蒙羞，你会是全家人的耻辱，是你父母的耻辱，是你女儿的耻辱。

“她不会感激你给了她优渥的物质生活，她只会恨你，恨你让她成了罪犯的女儿，恨你让她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恨你让她抬不起头，恨你让她考不了公，恨你让她没法对心仪的男孩子坦诚自己的家庭信息……恨你在她身上烙上了一层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标签。

“你就在监狱里等着吧，等着出狱之后后半辈子都活在父母妻女对你的恨里。”

男人内心经过了剧烈的挣扎，最后却只能化作自嘲一笑。

“我做都做了，就算翻供也一样是罪犯，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只告主犯，不告主犯手里的刀。”

男人猛地抬起头。

夜长晴又补充道。

“如果你担心熊猫和柠檬的报复，我也有个办法。不用出国，不用背井离乡，我可以把你放在水木影视，把你放在公众眼皮子底下，让熊猫和柠檬不敢动手。”

她顿了一下。

“坦白说，你的技术还不错。警方查证的时候查过你的银行流水，熊猫给你开的五十万的年薪，这个价格在程序员里也算很不错的了。这个薪资水木也给的起。”

夜长晴看了一眼手表。

“三天之后水木影视会对软件做一次全面升级，这几天孙旭会带水木影视的研发团队做最后的测试，就看你能不能赶上了。”

孙旭？

飞鹅的大神孙旭？

难怪自己这么快就被查出来，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他有足够的时间善后。

熊猫和柠檬的人也不是傻子，行动之前必定做好了一套完整的计划，不管会不会被查出来都和他统一好了口径，做好了应对计划。

各种后果他们都有过预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夜长晴的话却让他犹豫了。

她也是罪犯的女儿，罪犯家属会承担的后果，谁的话都没有她的亲身经历有说服力。

现在翻供，熊猫两千万的封口费他肯定拿不到了。

可他会重新获得自由，和之前一样的年薪，以及……向孙旭学习和交流的机会。

夜长晴离开半个小时后，看守所值班人员拨通了顾池的传呼机。

“顾警官，嫌疑人翻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