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域的忘川水虽然已经枯竭,但是靠近河床上的土地,还是能够闻得到忘川水的咸腥气息。
蛮蛇最终还是没死。
谵台醉把他随意扔在地上,看也没看一眼:“收起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本座不屑与你们计较,并不代表本座好拿捏。”
*
那边谵台醉刚刚离开,清琬就迫不及待的循着大祭司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无奈正逢梁城代表团离席,人声嘈杂,踪迹混乱,清琬左挤右挤,大祭司早就不见人影,清琬实在是找不到,想了想还是想要放弃了。
反正自己现在是魔主了,之后打交道的机会应该很多,自己也不必急于一时。
“魔主是在找人吗?”那道熟悉的声音在清琬身后响起,清琬猛地转过头,果然是大祭司。
没等清琬问出声,大祭司就说道:“如果有什么想要问老身的,就请随老身过来。”
大祭司已经向前走了,好像丝毫不担心清琬不会跟上来,清琬迈出一步,又有点纠结。不知道这是不是诈,自己还应不应该相信她,但是自己是真的有很多想要问她的事。
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跟上,毕竟是在含啸宫,量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坏事,自己可没有发誓不伤害魔族。确认了青玉剑的状态,清琬定了定神,随着大祭司的方向跟了上去。
大祭司没走多久就停下来了。清琬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这里距离谵台醉的寝宫不远,但是已经偏离了祭典主持的地方,应该没什么人。
她停下脚步,想看看这位大祭司是想说些什么。
“清琬姑娘,在几百年之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大祭司看着她警惕的模样笑笑,并不拆穿,“我还记得当时告诉了你一些话,不知你现在是都还记得。”
“为情所困,亲缘淡薄。”清琬淡淡出声。
“不错,这是一面机缘镜,顾名思义,被照在这面镜子中的人会看到自己今世的机缘,亦或是劫,灾难。”大祭司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镜子,“清琬姑娘可以猜一猜,老身初见你时,是看到了什么。”
清琬看向她手中的那面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脸在镜子里扭曲,变形,最后成为一面火红的景象——
镜子里有一条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小溪,奇怪的是,这条小溪的河床却很宽,像是灾旱之后的甘霖汇聚。河道旁,一株又一株的,高大的海棠树整整齐齐的排列,像是在为谁哀悼。
清琬的心蓦地一痛,眼角控制不住的流下两滴滚烫的泪。
这情绪来的汹涌猛烈又莫名其妙,她能感受到一种让自己全身发麻的窒息的痛苦——但是又不是和谁打了一架受的那种伤,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这,真的是我未来的机缘吗?”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难忍的哭腔,“还是我的劫。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