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在心中的质问委屈的情绪在看到元首府的另一个小男孩时消失殆尽。这批佣人并不知道他才是原本应该接替肖元邦位子的继承者,只是一味的逢迎这几年来被当做替身的陈令坤。
而肖元邦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嘘寒问暖,担心自责,而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隋的下落。
“他被我杀了。”少年的一句轻描淡写让肖元邦不住踱步,心中权衡各方的利益得失,最后竟是得出一句结论——“你怎么就把他给杀了啊!”
——回到现实。
多想无益,肖若柏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是国家元首的指示,而不是因为什么孙子探望爷爷的温情。他的爷爷,早在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在他终于回来的那天的那声质问中消失了。
他心中百转千回,老者并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也已经无法挽回。而他也并不是希望挽回什么,既然肖若柏让他直说,那他就直说了:“我听说,你头疼的毛病还没治好?”
“是又如何。”当初回来的时候,他只对外公布了自己患有头痛失魂症,他的第二形态只有清琬见过。想也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了自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肖元邦怎么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培养自己,陈令坤又怎么会在知道自己将要继承大统时仅仅是不甘心。
“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一队精锐舰兵?现在边境动乱,需要进行秘密查探,但是帝国军人出动势必会造成慌乱,你派手下化妆成雇佣兵前去查探,掩人耳目。”老者说道。
果然,他的关心是裹着糖霜的毒药,总是浅尝辄止,却要别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肖若柏毫不犹豫:“我拒绝,你从哪里听说的。”
老者:“你不必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次可能是虫族要卷土重来,在边境已经发生了几起小规模的虫潮,这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这是命令。”
虫潮?肖若柏掩下眸中深思。
他很厌恶虫子,之前在隋的实验室他就不断地在找能够很好杀死虫子的办法。可是虫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现在突然说边境会爆发虫潮,他感到不可思议。
但这确实是一个不可拒绝的理由,如果真的有虫族来犯的话。
“好,我会派我的人去。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研究植物学的姑娘走得很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肖若柏笑了。这是他进到元首府里的第一个微笑,但是却带着点嗜血的意味。他声音很轻,但是却不可忽视:“不和她走得近,难道要和你所说适合做孙媳妇的那个女人走得近吗?不过这次你打错算盘了,你威胁不了我,也不能用她当做制服我的把柄。至于到底为什么,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撂下这句话,再没了耐心。看着若有所思的老者,他因为清琬帮他扳回一局而感到无比畅快。
这就是这场对话的结尾了。实话实说,这里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的了,肖若柏没多逗留,甚至都没能在这里待够一天,出了这道门就登上了离开的飞船。
元首府里的老者思索再三,冷声对暗处的人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