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予是树栖类蛇蟒,食谱上就是吃小鸟,而在场的各位……小鸟占了一半。
一不小心发现了真相呢。
“对了,云遥。我跟你介绍一下,她叫天香,会和小玉一起留在这里,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哦?”隼冀遥看向沉默不语的银发女子,似笑非笑地朝她点点头,“久仰天香小姐大名,我在璟州的时候也曾观赏过天香小姐的舞姿,可谓是一舞动天下啊。”
虽然是夸赞,但天香仍是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过奖。”
“只是天香小姐看着与常人无异,没想到居然也是我们的同族……不知天香小姐是何种族?”
“……”
银发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过去。没有瞳孔的眼睛看着着实令人生俱,尉央第一次见,被惊得小小吸了口气。
“这……我从来没有见过。”
子鸢比他擅长控制情绪,并未说什么。脸色只是稍微沉了一下,往兄弟那边靠了靠。
白术问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
“她是水母……大概。”余夏替她回答道,但是底气不太足——她对海洋生物不太了解,是不是真是水母她也不太能确定。
“水母……”白术问托着下巴思索着,红眼睛盯着天香,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作为同行,余夏可太熟悉了,那是看到了论文题材时候才会有的,学术人特供,鬼畜の微笑!
“据我所知,兽人一族从来没有出现过水生动物的种族,也许是因为中岐位处内陆,海洋对我们来说是遥遥不可及的地方。但单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湖泊、江河还是溪流……至今未发现除了这位天香小姐以外的水生动物种族的兽人。”
白发少年慢条斯理说着,唇边始终蕴着一抹淡笑。不得不说单看外表的话真的只是个秀气可爱的小男生,但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显出了真实的年龄,拥有智者的从容不迫和沉稳内敛。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眨眨眼睛:“当然,这只是到目前为止。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如他所说,余夏现在已经见过了兽耳娘(狼),人形大狐狸,人马,人蛇(?),但人鱼这种热门幻想生物——确实还未见到过。
怎么说呢,有点可惜吧。
“……”
被讨论的对象——天香却淡定地喝了口茶水:“也许我便是那个例外吧。”
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来历吧。
“我到底是什么,又来自哪里,这些都不重要。”她说道,“只要清楚——我可以帮上你们的忙,就够了。”
十分笃定的话语,虽然说这话的是如此一位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可却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好。”隼冀遥直视过去,气势不相上下。他勾唇一笑,替她重新将茶水满上。
“我相信余夏,当然,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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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就到此为止,搬新家的第一天通常都是最忙的,这也是余夏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壮丁来这里的原因。
大包小包的行李不断地从车上搬下来再运到屋子里,孩子们也来帮忙,吭哧吭哧地搬得一个个小脸通红。
余夏站在院子中心指挥着他们该把行李都搬进哪里,看似简单的工作,但实则她已经隐隐在崩溃的边缘。
比如说明明搬不动这么多东西,但非要逞能硬搬,结果东西摔了一地!;又比如房子太大找不到路,哭着跑出来跟她哭诉说他迷路了;再比如——
“啊!”小浣熊女孩深秋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人,瓶瓶罐罐顿时散落一地,还滚得很远,可把小浣熊急坏了,她刚想把东西捡起来,却不小心碰上了想帮她捡东西的另一只手。
“谢谢……啊,你是!?”
深秋愣住了,因为面前的人正是那个跟着小夏姐姐一去不复返的……辰砂!
秃鹫男孩见她看过来,好像被吓了一跳那般浑身一颤。他飞快地避开女孩的眼睛,埋头一顿闷捡:“对,对不起……我帮你捡!”
辰砂动作很快,也显得很狼狈,像是赶着去投胎那样把瓶瓶罐罐全部放进箱子又塞进深秋怀里。
“好了……那个!对不起!”
深秋:“……?”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为什么如此慌乱,但也没想太多,道了谢后便径直离开,自然也没看到男孩在她离开后长长松了口气,还暗自握了握拳。
说实话,辰砂在营里过得没有在余夏那安枕无忧。他做的不好会被骂,会被揍,有时候还会被罚不能吃饭——但同时又觉得非常充足。
因为他不会被无视,被孤立,被排外……营里的人打骂他,可同时也会夸他做得不错,眼里是有他的身影的。
余夏虽然也对他很好,但也正是这种没有理由的好,让辰砂感到十分不安和沉重——因为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值得她对他好的事情。
也许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他吃硬不吃软。
余夏远远地看着辰砂,不久后又收回目光:这样就挺好的吧。
“余夏!”
无忧在喊她,她便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黑发少年扛着一块被红布包裹起来的巨大牌子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砰的一声重重放下。
“这是什么东西,好重。”
他甩了甩手腕,似抱怨地嘟囔着。
“啊。忘记跟你说了……”
看清那是什么,余夏心虚,嘿嘿一笑,“这个牌子其实放在门口就好了,嘿嘿。”
“……”小狼耳朵耷拉了下来,因为他是特地挑了这个看上去最重的东西想要来跟余夏求夸夸的……结果,又搞砸了。
“那,那这样吧!”
她赶紧上去摸摸这个委屈的小狼,“我们现在就把这个牌子挂上去!”
“……”
因为身高差,余夏要稍微踮脚才能摸到他的头。眼前就是少女的白皙的脖颈,初春,天气转暖,出了一层薄汗,青丝贴在肌肤上勾出一道道缱绻的弯。呼吸之间全是他最喜欢的气味,无忧突然发现,余夏好久没有像这样摸自己了。
为什么呢?他明明一点也不介意啊?
所以他继续故意沉着脸,祈求这段时间能够再久一点。
某路过的不知名袁姓男子看到这一幕,酸溜溜的声音飘过:“大小姐啊,你要不看看这小子尾巴摇得有多欢?”
“?”余夏闻言侧身一看——好家伙!已经快要赶上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