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发现自己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妈妈管的命,现在是史晏清,以前是——
想到一些熟悉的人,她都会感叹时间过得真的过的好快,她居然已经离开他们两年了。
两年前,她成功通过史晏清的血液制成了第一支解毒剂,药剂当时还是以针水的状态,无病患敢接受这样另类的治疗。最后是林武……这个莽头莽脑的青年居然特意去感染了瘟疫来当她的实验体——
这真的很离谱,她那时候就狠狠骂了他一顿,如果这药剂没用的话岂不是打上了他的性命?可青年只是憨憨地笑着,说了一句只是因为相信她而已。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好在药剂效果不错,仅仅只是发了两天高烧便有所好转……至少她朝成功前进了一大步。
药剂的最终形态变成了大众所能接受的药丸,虽然其药性会大打折扣,但还是能够缓解轻重症。治好了山村中的村民后,下山的路终于被修好,而他们也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余夏到现在还是能想起当初她和林武说要离开的时候,史晏清呆滞睁着的眼睛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落泪——明明总是自称是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却总是轻而易举地流泪。一边哭一边强颜欢笑:“我知道了,我会想念你们的……”
他们当时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泪,余夏忙不迭地补充道:“我的话还没有说话——我还想问问,先生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先生愿意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悬壶济世吗?”
药剂的原材料离不开他。说实话,就算他说不愿意余夏也会绑上他一起走的。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他含着泪,虽然也是又哭又笑,但比刚才要好看多了。
他们就这样从山村出发,四地轴转,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一直到现在。
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她不知道,但恐怕很快就——
他们来到侨州也已有半月有余,自然知道形势紧迫,反抗大军即将要攻城,弄得人心惶惶,双重恐惧笼罩之下,一时之间,谁都过不好。
她应该做些什么吗?
余夏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面前的林武身上,青年一直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之时,他那下意识扬起的浅笑和眉眼间的柔情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
如果她想要做点什么的话,一定会正面对上反抗军,到时候他要是恢复记忆了……
“小夏,你脸色不太好,太累了吗?”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眼前的这张脸一下放得很大,青年脸上浮上担忧的神色,他那清澈的眼眸里能倒映出她的身影。
“没事。”她压下眼底的暗淡,重新挂上笑容,“我只是在想,今晚要吃些什么。”
“……”林武失笑,也附和道,“那就吃竹笋吧?前些天那些信徒送了好些给我们。”
“好啊!再加点腊肉进去!肯定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