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还未说什么,反倒是皇帝先行高声喊道:“来人啊!带公主更衣!”
宫人很快便围了上来,将公主带离了宫宴。剩下的人并未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语笑喧阗,好不热闹。
可正是这股过于兴奋的氛围,才更让人心觉奇怪。
“……”
余夏喝完杯中的果汁,捻起手帕抹了抹嘴角,对林武说道:“我肚子有些不适,先行离席一会儿,很快回来。”
林武正斟酒,抬眸扫了她一眼,颔首:“快去快回吧。”
从殿中出来以后,四周昏暗不清,唯有几盏微弱宫灯散发着光亮。要去哪里找人她并无太多思绪,往南殿的方向走了几步以后,她听见从前方传来一道惊悚的尖叫声——
“!?”
她循着声音快速奔过去,越过斑驳陆离的长廊,眼前出现一扇半开的殿门,隔着门缝,透出一抹橙红烛光,瘦长的人影在窗纸上闪动,沾染着零星散发着腥臭的深色痕迹。
她藏在门后,宫殿内光线不足视野受限,并不太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只能见到有人在里面站着,长长的宫袍外衣拖在身后,长发散落,金钗摇晃,折射出幽暗光华落在侧脸上,只能看清那双低垂的眼——地上倒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可血柱仍旧从脖子上被发钗扎透的血管喷溅而出,淅淅沥沥,洒了满地。
那人动了动,微微转身,似乎看见了门后的她,淬了毒一般的蜜嗓幽幽道:“别躲了,本宫已经看见你了。”
余夏心中一紧,仍旧僵持在原地按兵不动。果不其然,只听殿内响起急促的惊呼声,有人连滚带爬地从帘子后爬出,四肢并用就要往殿外逃跑。
“……啊!”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突兀,那人重重一声到底,惨叫连连,口中求饶不止,“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也只是奉命……啊!”
“哦?是吗?奉谁的命?皇帝的吗?”
那双状若平静的眼底,藏着极端到疯癫的怨恨,如同深海之中深不可测的漩涡,要将一切吞噬。
“真该死啊……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应该死——”又尖又细的嗓音逐渐压低,低到一种女性难以发出的低沉沙哑的声线,“都应该死……!”
烛火爆开火星,浓云散开,月光从云层后洒下,她看见那宽敞的外衫之下,衣襟腰带散落,露出大片平坦宽阔的胸膛!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