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外陷入了一片死寂,老太监终于咽了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大殿。有人上前将尸身拖走,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这下,所有眼睛都齐刷刷望向了反抗军。
一位年纪稍长的士兵走上前,打量完隼冀遥又望向身旁的余夏,眸色幽沉,带着探究:“我听说过你,朝曦……对吗?”
“我爹娘就是吃了你们的药好的……你们是兽族,理应是敌人,但是……直到现在我们才终于认清楚,真正的敌人是谁。”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头望向自己的弟兄们。
“今日,我们便是要做一次反贼!!”
“这门不仅不守!老子还要把它给破了!!”
“兄弟们!冲啊!!”
滔天呐喊回荡天际,红甲士兵们掉头冲向了原本应该守护的地方,高举武器,砍向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太极殿。
一道道砍痕将门板上雕刻的国纹劈得木屑飞溅,再也看不出其原本的图腾。
“大胆!都反了!”
“本官要治你们死罪!!”
无数惊叫和辱骂从殿内传出,场面混乱不堪,自诩身份高贵,高人一等华服官员被吓得屁滚尿流,破口大骂,各种污脏词汇脱口而出,使得这座本应高雅尊贵的殿堂粗鄙不堪。哪里还有什么“贵族”,不都是一群泥潭中的鼠雀,企图维护那摇摇欲坠的“官威”。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们替我们破的门。” 反抗军始终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出闹剧,隼冀遥自然是感慨万千,“他们和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
余夏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在宫中也待了好些时日,见识过太多草芥人命的事情,会迎来这般结局,只能说是因果报应——“时间差不多了,再放一支响箭吧。”
他点头,挥手示意属下放箭。
一支穿云箭直入云霄,其尖锐刺耳的响声是只有听觉足够敏锐的兽人才能听见。
半晌过后,殿门在承受了上百刀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有官员想趁乱从殿中逃出,却是脚下不稳直接从长长的阶梯上滚下,被把守在外面的反抗军当场捉拿。押到隼冀遥面前时,这些年过半百的官员官帽掉落,深色朝服洇着深色水渍,须发散尽凌乱,张张满布皱纹的脸写满了慌乱和恐惧,浑身抖得如筛子。
“你们……你们想要多少钱!?饶我一命都可以给你们!!还是说你们想要官位——啊!”
擒住他们的士兵狠狠踹了一脚膝盖窝,这些人一吃痛便重重跪倒在地。
隼冀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一如这些人族最初看兽族时的倨傲:“把他们都绑起来,带进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