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憎恶之名,猜忌和纷争如双翼环绕汝身,尽管你小心翼翼地遮掩——”
“但它们早已降临!就在此刻,就在此处!”
“谋主”肆意地张开双臂,以侵略的目光直视伊莉丝。
他嘴角微微上扬:“让我猜猜,你身边之人对你是否也有怀疑之心?”
“是在冲突中不经意的真情流露?”
“是在实力悬殊下的愤懑恐慌?”
“是偶然浮于表面,还是——”
“日日夜夜都一样?”
“憎恶魔君啊。”
“《禁空协定》的消弭,是对你的警钟。”
偃偶巧舌如簧,如真人一般。
“神王,想必让你吃尽了苦头。”
“像你这样孤傲的存在,被她强硬着撕毁亲手立下的协定。”
“你难道不*憎恶*这一切吗?”
说到这里,“谋主”图穷匕见:“你难道就不想——”
“再度整合魔君们,向那叛徒挥舞起征伐的旗帜,报上这一仇吗?!”
他的言语极具蛊惑力。
饶是刚把自己抠出来的绅士,都有些心动。
但没想到的是,伊莉丝反而提出问题:
“就照你说的,神王逼迫我撕毁协定——”
“我为什么要憎恶?”
她提出建设性的理论,掷地有声:
“我就不能是在玩艾斯爱慕,痛并快乐地享受神王的鞭策吗?”
“谋主”和绅士都呆住了。
“啊?”×2
老东西还适应不了跨时代的玩笑。
且不论风评被害的克莉丝汀,憎恶魔君轻哼一声。
她开始指指点点:“越活越过去,真是令人失望......”
“你们似乎没意识到一点——”
“哪怕禁空协定不再,”
“哪怕神王重生,”
“哪怕你们从阴影中爬出,”
“立刻迫不及待地展露獠牙,”
白发少女撑起黑色阳伞,衣袂随风飘荡,宛如漆黑的浪潮。
她睥睨着她所不屑的一切,傲然开口:
“我,伊莉丝,憎恶魔君,”
“自暗之海苏醒始,自当下终,始终是四魔君中的至强者!”
“唯有我,直接与邪魔王争锋!”
“唯有我,令暗之海平静!”
“唯有我,使陆地平和三百年!”
“只要我存在一时,属于我的时代就存在一世!”
那无一丝杂色的黑眸中,倒映着深渊。
但其主人却是那至明至亮的光辉,翩翩如皎洁大月!
这是一轮孤月,可能是残月,或是满月。
但只要祂矗立于天空之巅。
这个时代便属于祂!
三百年来斗转星移,月色高洁。
哪怕是延续到今日——
复苏的太阳也不上前争辉,蛰伏于东山!
“谋主,你理应去问问你那合作伙伴......”
“是谁踩着它的头立下的禁空协定?”
“而你,”她伸手,作招引状。
“我命你走向前来,允许你,邀请你,怜悯你——”
“向属于我的时代发起质疑!”
天地间,一道惊雷响起。
绅士还在瑟瑟发抖时,“谋主”却走向前去。
黑发男性哈哈大笑:“对,对,对!”
“就该是这样!伊比利斯!”
“一样的锋锐!”
“一样的狂傲!”
“一样的憎恶!”
偃偶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源于喜悦。
他用力拍着手,全然不顾关节已然扭曲!
“谋主”又是深深地一鞠躬:
“我属实是看走眼了,对此我表达深挚的歉意。”
“唯有你!伊比利斯!当我们不再是我们,祂们不再是祂们时——”
“你还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