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边一颗流星划过，拖着一道长长的焰尾，消失在天际。

林汐觉得世界他妈的疯了！

世界不疯我也要疯了！

姬枢：“识别出你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居然想打我，需要给你时间冷静吗？”

林汐：“不需要。”

“别卖关子了，何谓心之所向？”

姬枢：“你知道的呀，何必问我？”

“是，信念的火焰。”林汐低语。

姬枢微笑：“不愧是比智者还要聪慧的人，纵使转生千年，沧海桑田，信念的火焰依然不灭。”

林汐：“狗屁！”

姬枢眉毛一扬：“小朋友不可以说脏话哟。”

林汐恶寒，被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喊小朋友？

怎么听怎么奇怪！

虽然对方已经是老妖怪级别的存在。

“你也是禹睢创造的？”

姬枢：“不是，我是四维空间的智慧产物。”

“当年空间崩塌，和三维空间产生交集，逆转了潮汐引力，大雨，山洪，地裂，瘟疫，生命凋谢，一切归零。”寥寥几句，道尽尘封中的血泪以及绝望。

林汐：“那四维空间还有活物吗？”

“那条龙是什么存在？”

姬枢：“四维空间没有三维空间幸运，那里一面火焰，一面洪流，生命早已绝迹，并且构成生命的能量也已全部消失。”

“一片死域，再过些光景，就会完全不复存在。”

“至于那条龙，其实是能量的具象化，是我用自己的能量留存的最后一丝生命痕迹，为了完成最后一件事。”

“还你精神印记。”

“八千年前的人类都有精神力，而如今作为朱素之力载体的你，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偷天换日，所以抽离了白池的精神识海，这导致现在的你没有精神力。”

林汐：“我不明白，我们的一切都在天道的监视下，又何来偷天换日之说？”

姬枢摇头：“不，天道奈何不了你。”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在造神，而你，已是神明，天道规则无法直接抹杀你，而我，来自四维，并不属于任何物种，它更是无法限制我。”

林汐突然想笑：“神明....”

“也许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我不是神明，也不愿意成为神明。”

“这世间物种来去自由，无需神明。”

姬枢笑起来：“随你怎么理解喽。”

“他，是自愿的吗？”林汐问道。

姬枢眼珠子非正常的转动，“你是问，白池？”

林汐默认。

姬枢似在回忆：“当然不是，精神识海剥离如刮骨剔肉之刑，谁愿意承受？”

“更何况，他虽聪慧，却只二十余岁，也有心之所愿，以及懵懂之情爱，理想追求，然而这些均未有所得，有所成，便被四分五裂，从那个世界抹去，谁能甘心？”

“可他还是接受了被安排的命运。”林汐说。

姬枢：“对呀，能有什么办法，遗憾是常态，多的是不如愿之事，他没有选择。”

林汐：“我有没有选择？”

姬枢晃着马尾辫：“白池是没得选，而你，是他们不让你选，抱歉，说这话，可能比较残酷，但事实如此，不过，也许会有变数和后路，谁知道呢。”

“就当是玩一玩你们人类的所谓大冒险游戏呗，多惊险刺激呀！”

林汐：“扯淡，你想玩自己玩，别扯上我。”

“那不行，你是炮灰，也是主角，或者还是个NPC,缺了你游戏会很无聊。”

林汐：“你一个千年前的旧机器，老古董，懂的还挺多。”

姬枢面容扭曲：“谁是老古董，老娘比这个时代的任何发明都要强！”

林汐好笑：“你的设定是女孩子？”

姬枢冷哼一声：“我没有性别。”

这脾气？林汐觉得，只有自己可与之一战。

姬枢似有所感，“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大限之期已到，林汐，我知道你心中愤懑不平，可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他们尽力了。”

“甚至当初四维空间的生灵也做了牺牲，如今两个空间再度产生交集，洪水，熔岩，以及冰锥，大气层的消减，会让所有生灵消失，甚至整个空间都将不复存在。”

林汐只觉心中万般滋味，不知何解。

“可如果不是人类污染过于严重，杀戮太多，罪孽横生，致使能量守恒规律被打破，又何至于这么快便面临覆灭的危险局面？”

“至少，再过百年，人类科技文明达到鼎盛，会有更多生存的机会。”林汐淡淡的说道。

姬枢歪了歪头：“哪有那么多如果呀小朋友，火种燎原，既为火种，那便是前锋。”

林汐恍然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