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依偎着胡长有,撒娇的说:“爸爸,您别和我妈离婚好吗?”
胡长有苦笑了,他何尝想过要离婚的?还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有几个女人,能够容得下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而且还是她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辛苦钱。
“大夯妈,你啥时候过来住院的?昨天我媳妇回去的时候,也没见到你在这里呀?”胡老太太没话找话的说。
“哎!还不是昨天这场雪,我惦记着地里那菜别被冻坏了,就忙着跑地里把菜盖起来,在回来的路上,被雪滑倒了。哎~真是的,人老了就是不行了,自己觉得手脚麻利,不行啦,禁不得摔了。”大夯妈叹着气说。
“嗨!他婶子啊,有什么事,让大夯干就行了,你都这个年纪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啊?你看你这么一摔,那点儿菜钱,都没有你住院花的钱多。得亏现在医疗条件好了,养些天,腿还能好,你这要是落下了什么毛病,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吗?”胡老太太埋怨她说。
“哎~”大夯妈又叹了口气,“谁不想这么大岁数了,往床上一躺,指挥指挥就行了。可我这傻儿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个女人,还是光棍一条,干什么活儿,连个帮手都没有,我这不是寻思着,我干多干少的,也能给他搭把手,干活更快一点儿,不是吗?”
“他婶子,这么说,你是昨天就过来了?”胡老先生在旁边问。
“是啊。我一摔倒,不能动弹了,我家大夯就把我给送医院来了。哎呀!还得亏来的早了,再晚一点,就连病床都没有了。我听大夯说,有好些年轻的,也摔坏了,就在走廊里椅子上挂着吊瓶。”大夯妈感慨的说。
“是啊。现在不只是咱们老年人骨头酥,连年轻人骨头也这么不结实了,就下这么一场雪,就有这么多人跑医院来住院呢,不只是走廊椅子上,过道里连床都支上了。”胡老太太也感慨的说:“哪里像咱们年轻那会儿,就是从房上,大树上跳下来,都摔不坏,更别说平地摔个跟头了。按说现在的年轻人,吃的喝的,可比咱年轻时候好多了,怎么骨头竟然这么脆啊?”
“就是,现在这年轻人,一个个的长得溜光水滑,人高马大的,都是虚壮,没一点儿劲儿,什么东西都不拿,走几步道,就累的呼哧带喘的,你们肯定记得我家老头子年轻那会儿,那可是能抱着碾子走一圈场院的,现在,估计全城也找不出那么一个来,甭看他们长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没劲儿!”大夯妈提起了她家的男人,顿时容光焕发,仿佛他家的英雄事迹,能讲上三天三夜,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十度,震得病房都跟着嗡嗡直响,真难以想象,这么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太,声音如此的洪亮。
“是啊!只可惜大兄弟那么壮一个人,说走就走了,连好日子都没来得及过上。”胡老太太突然不上眼的,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又把大夯妈的兴奋劲儿打了下去,大夯妈大概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圈泛红,抹起了眼泪。
胡老先生拽了他夫人一下,小声说她:“没事儿你说那个干什么?她年纪轻轻的守了寡,一直都忌讳说这个的。”
胡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也小声的说:“又不是我提起来的,那是她开的头,我不过是顺嘴搭音,就溜出来了。”
胡老先生干咳了一声,“弟妹啊?你既然昨天就来这里了,那我儿这两天都干了什么?你都看到了吧?”
大夯妈倒是止住了悲伤,可是,她扫了胡长有一眼,见胡长有那紧张的神色,就没有回答胡长有他爸的问话,这种打小报告,坏人家庭和睦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回答。
“阿有兄弟,昨天晚上出去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做什么?我们哪里知道啊?”大夯冷不丁的,在旁边冒出来这么一句。
“大夯,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大夯妈冲着大夯吼道。
大夯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下了头。
“阿有!”胡老先生的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你老实和我们说说,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啦?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医院。”
胡长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嗫嚅着说:“没……没……干什么,就是……就是……在屋里,待~待的时间……太长了,想……想出去转转。”
“转什么转?你这走路都费劲!能转一晚上不回来?”胡老先生怒不可遏的用拐杖顿着地吼道:“是不是又转到女人被窝里去啦?”
胡长有吓得缩在床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等着他爹一顿雷烟火炮的训斥。
正在这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了,一个女人轻柔的问:“王家有王先生,是在这间病房吗?”
小郝正在精疲力尽的给丽丽按摩,这丽丽真的是让人厌烦,按摩按摩一下,差不多就得了。这个女人,大概是感觉自己花了钱了,不让小郝多干点活儿,就觉得亏的难受,是一会儿让小郝给她按摩后背,一会儿让她给按摩大腿,按完了大腿按小腿,按完了小腿,按脚底,按完了脚底,按脑袋,真是拿小郝当奴隶使唤了。
小郝正烦得够够的,正积蓄着怒火,随时准备发作,听到了这喊声,就知道,准是来找王家有鉴定的,所以不等王家有回答,她先喊了一声,“在这屋子里,请进吧。”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时尚漂亮的年轻女孩,拄着双拐走了进来,一进门,被这满屋子的人看晕了,她迷惑的问:“哪一位是王家有王先生?”
丽丽的病床,就在门口第一张。小郝“呼”的一下站起身,笑盈盈的对刚进来的女孩儿说:“最里面躺着的那个就是,我带你过去吧。”
说着,就当先领着女孩,走向王家有的病床。
“你给我回来!”丽丽大声的喊叫。
小郝突然转过身来,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昨天晚上,收你钱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只是临时帮你一下,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愿意伺候你!你最好尽快找新的护工,小心你下次方便的时候,我不帮你。”
丽丽被她那锋利的眼神,看的身体打了一个寒噤,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她不敢再啰嗦了,又上网找护工去了。
正准备狠狠训斥儿子的胡老先生,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也暂时压下了一肚子的话,看着刚进来的女孩儿。
小郝领着那个女孩来到王家有床前,指着王家有说:“这个就是王专家,你是不是也想让他给你鉴定一下名牌包啊?”
女孩儿听了连连点头,“是的,王专家,您帮我看看,我这个包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王家有拿过那款米色的包,随口问了句:“这包,肯定也是你男朋友给你买的吧?这要是真的,可是要花个五六万块钱呢。”
“是啊。”女孩儿兴奋的说:“我这个戴妃包,我男朋友说,是从法国托朋友给我买回来的,说是什么蜥蜴皮的,花了不少钱的,可我男朋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族,我总感觉,虽然他很喜欢我,但应该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来给我买这么贵的包的。您帮我鉴定一下,虽然我也喜欢用大牌来提高自己的档次,但我也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来给我买东西。若真是那么贵的,我就把它挂在集市平台上,再把它卖了。我可不希望我男朋友为了给我买这么贵的包,节衣缩食的,把自己搞垮了。”
“看来你也挺喜欢你男朋友的啊!知道为他着想。”王家有说着,把包拿到眼前,乍一看,感觉还是挺漂亮的,但一眼之下,王家有却感觉有一些怪异。
王家有先放下自己的成见,仍然是闭上眼睛,用鼻子深吸着空气,辨别着那款包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