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安定了一下心神,再看向周围的那些女人们,见她们脸上并没有那种让他恐惧的那种狂热兴奋的神情,一个个的,都是满眼的真诚与渴望,这让他那提着的一颗心,才放慢慢的放了下来,两只手,也慢慢的放开了紧抓着的裤腰带。
他抬头看向偏西的太阳,这个时候,天黑的早,刚五点多,太阳就要坠入天际了。太阳失去了温暖,那小西北风,在这缺少房屋遮挡的空旷田野里,更显得有些寒凉。尤其是钱燕儿和钱青青姐妹俩,还穿着去宴宾楼的那身衣服,这会儿更是冷得站到了房檐地下,跺着双脚,裹紧了衣服,抵挡着料峭春寒的侵袭。
“哦~”王家有点了点头,看向三傻子和朱开能,商量的说:“要不,今天就算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听你的,二驴子哥。”三傻子嘿嘿笑着说。
“二驴子大爷,您真逗,”朱开能眯起了眼,他那眼睛眯起来,也挤的几乎看不到了眼珠,他笑着说:“您请客,还问我们干什么啊?我们都是穷光蛋,问也拿不起银子,我们还不是都得听您的?”
“那好,说走咱就走。可是,”他看着那群女人,又犹豫了起来,“难道,这么一大群人,都要骑着电动车去镇上?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二驴子哥,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你再给我们雇一辆面包车,把我们拉过去吧?”一个女人笑嘻嘻的说:“你说我们骑着电动车去,到时候要是喝点儿酒,再骑着电动车回来,这么远的路,多不安全啊?真要是有个好歹的,那不还是你的责任啊?”
尽管那女人喊他一声哥,但二驴子想不起来,这是谁家的媳妇?这么长时间,他不在村里,好多年轻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认识了。
“什么?下饭店还不行啊?还要喝酒?”孙飞扬不满的梗着脖子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是这么得寸进尺啊?你们知不知道,有的一瓶酒,都赶上一桌子菜值钱啦?”
“又不是让你掏钱,你多的什么嘴啊?”一个女人白着眼,看着孙飞扬说。
“兄弟,我们女人能喝多少酒啊?”又一个女人说:“再说,就咱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好酒啊?就算是有好酒,那也是给人家有钱人喝的,咱们这些人,弄几箱啤酒,弄两瓶几十块钱的白酒,我们就知足了,花不了多少钱的。”
“这还花不了多少钱啊?敢情是不用你们掏钱,你们不用心疼。”孙飞扬仍然愤愤的说。
“掏钱,那也是二驴子叔掏钱,也没掏你家的钱啊?你一个打工的,心疼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皇上娶媳妇,皇上不急太监急。”一个小媳妇儿拿眼斜瞟着孙飞扬,一副怪他多管闲事的样子。
“你!”孙飞扬气得真想打她几拳,踢她两脚,可看看那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媳妇儿,他还真打不下手去。再说,这些人,可都是和老板一个村里的,你知道人家和老板是什么亲戚关系啊?真打了人,那不是给老板找麻烦吗?
想到这里,他把肚子里往外鼓的那口气,生生又咽了回去,喃喃的说:“你这小媳妇儿,人长得这么漂亮,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哼~你又不是我男人,供着我钱花,我凭什么要给你说好听的?”小媳妇儿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说。
“得亏了你……”孙飞扬想说:“亏了你不是我媳妇,真要是我媳妇,就凭你这么说话,我一天得打你八遍。”
可他转念又一想,这要真是自己的媳妇,疼还疼不过来呢?就算说话难听点,那也舍不得下手啊!
他话说了一半,正想着下面该怎么说,王家有见他和女人们斗嘴,心说:“人家女人们,都是天生的外交家,个个都是伶牙俐齿,牙尖嘴利,就你这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耿直性子,能斗得过她们?”
王家有抢着说:“好好好,你们不说,我也正琢磨着,要是有辆大巴车,能把你们都拉上才好呢。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上哪找车去啊?”
“二驴子大爷,咱们这边,天天往县城跑公交的那一家,他家养着好几辆大巴车呢,除了跑公交,也承接农村酒宴的亲朋接送,年前我跟招弟结婚的时候,还用过他家的车呢。”朱开能在旁边插话说:“我这手机里,还留着他家的电话号码呢,你要是想用的话 ,我就给他打个电话 ,车一会儿就到 。不过,人家那种大车,跑一趟可不便宜,要是连来带去的 ,最少也得五百块钱呢。”
“行!五百就五百。”王家有大方的说:“咱现在不差这点儿钱啦!只要是方便,怎么样都行。”
得了王家有的同意,朱开能掏出手机,给那家养车的人家打了电话。
“哎呀!”没等朱开能挂了电话,一个女人叫了起来,“人家也没想到要下饭店啊!今天就穿了一件平时干活儿穿的旧衣服,这要是去了饭店,多丢人啊!”
“就是,我也寻思干活儿,连收拾也没收拾,就跟着你们来啦,你看看我这衣服上,还沾着今早晨的饭嘎嘎呢。 ”
“那车要是来了,你让他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回家换身衣服去啊~”
说着,那女人撒腿就跑。
她这一跑,剩下的女人们也跟着,陆陆续续的,眨眼跑的没影了。
“这些女人,真麻烦,”朱开能看着招弟也跟着她们往家里跑,摇着头,叹着气说:“不就是去吃个饭吗?至于的吗?难道穿这身衣服,就吃不了饭啦?真是的,这一天,换了好几件衣服了,再怎么换,不还是那一个人吗?换来换去的,也不嫌个麻烦?”
“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呢?”没走的钱青青,也拿着小镜子,正往嘴唇上抹着口红,往眼睛上画着眼线,“这打扮和不打扮,简直就是两个人嘛。难道你没觉得,你家招弟打扮完了,显得挺漂亮的吗?”
朱开能挠着他那小寸头说:“打扮完了,脸上是看着也白了,也嫩了,可脱了衣服,看着那脖子以下黑黢黢的肉,跟脸上简直就是两个颜色呀,这让我总想起聊斋上的画皮,感觉娶回来的,就是一个女鬼。还不如上下一个颜色看着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