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我叔,我知道错了,您就别教训起来没完了。”孙飞扬被王家有说的脸红脖子粗,“您就是再训我,她那锅豆腐的糊味,它也消失不了了啊。”
“哎~真是被你气死了。”
王家有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老苏头儿一眼。
就老苏头儿这抠门鬼的样子,肯定会埋怨死自己了,“哎~谁让自己是孙飞扬的老板,是孙飞扬一口一个的叫着的王叔呢?他犯了错,自己只能替他扛雷了吧。”
谁想到,这回老苏头儿不但没有满脸厌恶的责怪他,反倒乐呵呵的看着他俩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一锅豆浆有了点儿糊味了吗?没关系,我闻着糊味还不是太大,估计影响不大。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几个人,一人两碗豆腐脑儿,多放点调料,把那个糊味遮过去,把它喝了不就是了吗?正好,今天晚上,咱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吃饱,干脆,这会儿多喝点儿豆腐脑垫垫肚子得啦。”
“哦?老爷子,您不责怪我们呀?”老苏头儿这个态度,连孙飞扬都没有想到,这个吝啬鬼,什么时候转了性,变得这么和蔼可亲,这么好说话啦?
看着王家有和孙飞扬那个错愕的表情,老苏头儿乐呵呵的笑着说:“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挣到那么多钱了,还在乎卖豆腐的那两个子吗?你们说是不是?我虽然平时是有点儿小气鬼,可还没糊涂到,哪头重哪头轻都分不清吧?”
一听老苏头儿这么说,孙飞扬又来了劲儿,他冲着老苏头儿一伸大拇指,敬佩的说:“老爷子,谁说您老人家是小气鬼啦?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就您这份豪气,我孙飞扬简直是由衷的佩服呀?”
他站起身,冲着外面,边走边喊着说:“听到了吗?美女,老爷子都发话了呀,不用担心着急的啦,咱们把这锅豆腐,做成豆腐脑儿,一人两碗,就算是喝不完,也剩不下多少啦!剩下的豆腐,能卖就卖,不能卖,咱们就自己吃了它。反正我跟我王叔也爱吃豆腐,大不了,让我王叔再给您多转点儿饭钱就是啦。”
听孙飞扬这么说,苏蓉把橱柜门打开,露出了今天白天剩下的那些豆腐,苦笑着说:“您俩就是再能吃,能把这些都给吃了吗?”
孙飞扬一看,哎呦喂,那里面还放着大半个豆腐没有卖呢!
“啊?美女,怎么会还剩下这么多啊?总不会今天那人们都赶巧了,谁也不吃豆腐了吧?”孙飞扬讪讪的说。
“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市场上去卖豆腐,就卖的那些,还是实在今天想吃豆腐的人们,见我今天没去市场,才大老远的,跑到家里来买的。”苏蓉苦笑着说。
“啊?为什么?怎么没去市场呀?”孙飞扬脱口而出的说,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若不是王家有这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在家里,人家至于的,会连去市场卖豆腐,都去不了了吗?
“嘿嘿嘿嘿嘿……”孙飞扬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说:“没关系的,美女,现在的天冷,这豆腐放一天,也坏不了,顶多也就是不够新鲜了,但什么异味都没有,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苏蓉叹了口气,“哎~也只能这样卖了,不行,明天卖便宜一点儿呗。”
“嘿嘿嘿嘿嘿……卖便宜一点儿,也没必要心疼的啦,”孙飞扬又嬉皮笑脸了起来,他豪气的说:“就这整个豆腐,卖一天,能卖几个钱呀?挣那俩钱,都不够塞牙缝的,你刚才那一会儿的工夫,可就挣了好几万块钱了,还在乎这点儿小钱吗?这钱咱早就挣回来啦,那点小钱,根本就不用在乎啦。”
“挣的再多,也不能糟蹋东西不是?老人们不是常说:就算是富贵了,也不能忘了贫困时候的难处,要时时刻刻记得,盘子里的一粒米,一颗菜,都是来之不易的,要珍惜每一份得来的东西。”
“是是是,美女教训的是。”孙飞扬又老实的低头承认错误的说。
“行啦,你就别老是承认错误啦,你今天晚上,承认错误,承认的还少吗?”苏蓉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从碗柜里拿出来一摞碗说:“行啦,别杵着啦,帮忙盛豆腐脑,弄调料吧。”
“得令啊!”孙飞扬念了一声道白,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也不知道他这算是哪一门子的礼?
这豆腐脑里,虽然多少的有点儿糊味,好在这调料调的味道重了些,喝起来,那糊味儿,若不细品的话,几乎可以吃不出来。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一人两大碗,眨眼间就吃了一个一干二净。
孙飞扬又帮着苏蓉把碗筷洗了,把剩下的豆腐给压上,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众人洗洗,早早的休息了。
其他的人,躺下不大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只有王家有,躺在那里,总感觉心里思潮翻涌,满脑子老是苏蓉的音容笑貌在晃动,搅得他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他突然又有了一种作诗的冲动,因为纸笔没有在身边,他拿起手机,在手机记事本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也不知道算不算诗:当流星划过天际,搅动了一池春水,枯死的老树,又开出了新绿。新绿,蓬蓬勃勃,爬满了我的思绪。思绪,丝絮,一个风华绝代,从此扎根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