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扬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苏蓉和王家有,到底还是怕他们说他插嘴,没敢说话。
还是王家有不确定的说:“该不会是那些受害者,又跑到公安局闹事去了吧?”
“啪!”郎安平啪的一拍桌子,大声的说:“对!没错!那些人,就是又到公安局闹事去了。指责公安局,既然早知道他是诈骗,怎么不早点儿拦着他们点儿呀?问题是,人家早拦着了,是那些人们,根本就不听呀!只有当他们真正的意识到了,那些扔出去的钱,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他们才能明白,自己是被骗了。”
孙飞扬又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些人,真的是贱骨头,不撞南墙不回头。怪不得现在的人们都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最终能使人回头的,是在南墙撞的满头大包?”
苏蓉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说:“刚才是谁说的,要是有钱,也想过去存几万的啦?”
孙飞扬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说:“看来,有时候没钱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哈?最起码,这回,我就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去上那个当。呵呵呵呵呵呵……”
郎安平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就因为这些,所以,其他地方的公安局,也就不敢再在骗局没有败露之前,逮捕那些犯罪嫌疑人了。以至于有些诈骗分子都已经逃到国外了,咱们这边那些上当的人才发现受骗,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才能开出通缉令,准予逮捕。”
孙飞扬又忍不住插话说:“人都已经跑到外国去了,还开逮捕令,有个屁用啊?咱们这边的警察,又不能跑到人家外国地面上去抓人,而这些逃跑的家伙,去的地方,又都是和中国不怎么对付的国家,人家不但不会把那些逃犯给你送回来,甚至还欢迎那些人去他们那边去避难去呢。”
苏蓉也撇着嘴说:“那是,毕竟,这些逃过去的人,大多数手里,都抓着大笔的现金呢,给人家送钱去,谁不欢迎呀?你试试,若是你是一个穷光蛋逃过去,不把你遣送回来才怪?”
王家有挠着剃的发青的头皮,发愁的说:“难道,就没有办法,能让那些人也想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骗局,自己把钱,从里面取出来吗?”
郎安平叹着气说:“到目前为止,除非当事人自己能够清醒过来,主动的把钱从里面退出来,否则,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毕竟,在这些骗局没被揭穿之前,人们还是能够随时把钱从卡里取出来的,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控制住自己,获取能比银行利息高出将近十倍的利息的机会呢?”
众人听了,全都无语。人性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也是最难控制的。
郎安平又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就那些往卡里存钱的人们,也不是全都对这种骗局一无所知,有些人,甚至是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也会照样拿着大笔的钱,往里面冲的。”
他这话,让众人听了,更是惊讶不已。“什么?若是没看破骗局,拿着钱白送给人家,还可以理解。这怎么还有明明知道是一个骗局,还会拿钱往坑里跳的?这些人该不会是疯了,或者是傻了吧?”
郎安平再次冷笑了,“哼哼哼哼哼哼……这就是人性贪婪之处,这些人,既没有疯,也没有傻,他们知道这是一种骗局,但也知道,这种骗局,想要骗取更多的人们,大笔的往卡里存钱,在前期就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前期投钱的人们,能够顺利的把投资和收益从卡里面取出来,而这些自诩聪明的人们,就是赌自己能在老板携款跑路之前,自己能够识破,并全身而退。毕竟,这么高的利息收入,在其他地方是很难找到的,有不少聪明人觉得,凭自己的智慧,还是值得博一把的。而这使得这种充满博弈的骗局,也就增加了更多的变数,近两年,听说有的老板,已经不再信奉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了,而是抓一把钱就跑,不再给这些自诩聪明的人,有抽身的机会了。”
听郎安平讲了这些案例,简直让王家有几个人都听傻了,王家有这几年走南闯北,也自诩经多见广了,可听郎安平讲了这些骗局,不禁听得冷汗涔涔,他妈的,这些人简直也太疯狂了吧?难道就不怕那些投资人抓到了他,把他给撕碎了呀?
孙飞扬却嘿嘿笑着说:“王叔,你这想法有些老土了,现在好多人,开始信奉不求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只要是能够拥有巨额财富供自己挥霍,他才不管身后是不是洪水滔天,天怒人怨呢。只要是自己这辈子,能够享受到了有钱人那种皇帝般的生活,就算是死了,也感觉值了。“
“而且说不定那些骗子早就办好了国外的护照,一旦东窗事发,直接卷钱跑路了。”郎安平一脸凝重地说道。
王家有忧心忡忡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骗人?把那么多人,全都骗的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郎安平思考片刻后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揭露他们的骗局。但要注意方法,不能打草惊蛇。”
苏蓉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从那些已经存钱的人入手,想办法让他们意识到这是个骗局。”
孙飞扬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发传单,或者在网上发帖提醒大家?”
郎安平摇摇头,“这样太过显眼,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我们和花式豆腐厂还是竞争关系,我们就算讲了,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反倒会埋怨咱们,拦着人家发大财。我们得想个巧妙的办法……”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