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这真是正打瞌睡,给送来一个枕头,来的及时啊!
“那敢情好了,我跟你去,把你家里那些谷子都给拉来,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都给你卖了。”王家有拉上小手绢儿就走。
三傻子一见,立刻就当这件事情,和自己没关系一样,转身赶紧走开了,得给人家两个单身男女提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啊,自己可不能不识趣的去当那个电灯泡了。
小手绢儿也没有拒绝,就这么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老远了,王家有才意识到,自己手里好像是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在自己那粗糙的大手里面,竟然还抓着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
吓得他连忙撒手松开了那只手,并不住的向那手的主人道歉说:“对不起啊,小姑,我刚才不是成心的,只是因为一时激动,就抓住了您的手。”
小手绢儿却一脸幸福的表情,娇声的说:“抓就抓了,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倒希望你往后,能一直就这么抓着我的手,就这么一辈子走下去呢。”
“可是,我……”王家有话都到了嘴边,又改了口说:“您不是说,不想和我再有什么关系了吗?”
小手绢儿白了他一眼,翘着嘴角说:“那是那会儿,我看你和那个钱青青老是狗扯羊皮的,又和那个王凤娇有些不清不楚,我这个人天生的骄傲,是从来不会和别人抢东西的,对那些喜欢玩弄感情的花心大萝卜,更是深恶痛绝,所以,我宁愿退出,把你这个渣男让给她们去吧。”
她这番话,说的王家有是如芒在背,更是汗流浃背,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一副坏人德性。
就见小手绢儿嘴角浮起一抹笑容,继续说:“可我听说,最近你在沙海那边,还是非常老实的,和钱青青同在一个城市,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就算你身边有一位远近闻名的俏西施,你也一门心思的,都扑在事业上,没有搞出什么花边新闻来,看来,你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还是可以进行教育的。”
“哦~原来,我还是一个被教育的对象呀?那我还是少和你联系吧。”王家有心里暗自思忖:“我在沙海,也不是不想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只是因为太忙了,根本顾及不上,再一个,我倒是想和人家苏蓉有什么花边新闻呢,可问题是,她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呀!”
王家有这么想着,就快步的和小手绢儿拉开了距离。
小手绢儿不由得着急的一边快步撵着他,一边生气的说:“我说你个二驴子,到底懂不懂的浪漫呀?人家谈恋爱,都是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的走,好像能走一辈子一样,一边走,一边看着夕阳。你可倒好,只顾着自己走的那么快,把我拉开这么远,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我现在真怀疑,你那会儿追孙玉秀的时候,是怎么追上的她?该不会是像所有土包子一样,就知道用钱砸的吧?”
王家有现在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只好借口说:“快点儿吧,小姑,那边顾客都等了半天,我们再不赶紧回去,人家该等着急了。”
“成天家就知道忙忙忙,你除了生意,还知道别的不?你还说人家钱燕儿钻进钱眼儿里去了,我发觉你简直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小手绢儿嘴里埋怨着,但脚下还是加快了脚步。
这会儿的天,正是大日头晒的最热的时候,小手绢儿紧走了几步,身上就香汗淋漓,本就心情不痛快的她,没法埋怨王家有这个木头,只好又埋怨起了这个鬼天气,你说这里也算是北方了,夏天却一点儿也不凉快,都没有人家蜀地那南方的气候宜人呢。
他们路上行色匆匆,身边不时的有本地的小孩儿,手拿长长的竹竿,带着城里来的小朋友,寻着那吵的最欢的叫声,去粘那无所不知的知了。
别说,粘知了这个游戏,不管是村里孩子,还是城里孩子,都玩的乐此不疲。
那城里的小朋友,因为穿的比较庄重,再加上这一阵的忙活,也早就热的小脸通红,那汗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往下滚落了,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反倒是满脸兴奋的抹着汗水,跟在光着脊梁,只穿着一件小裤头的农村孩子的屁股后面,两眼紧张的透过树叶,寻找着在树叶的深处,尽情歌唱的盛夏小号手。
它们的叫声,在人们听来,简直就是一种对人煎熬的噪音,可那些黑色带翅膀的昆虫们,却毫不疲倦,不厌其烦的歌唱着:“知道了!知道了!”
也不知道它们知道了什么?反正最后,大多数都被这一群群的孩子们,用细长的竹竿,加上嚼烂的麦粒做成的独特钓竿,一个个的粘住了翅膀,捉进了他们早就预备好的用油桶改装成的装知了的大桶里,这么多知了,集中到一个桶里面,那更是叫的吵翻了天,那些孩子也不嫌闹的慌,还不时的聚在一起,互相比赛,看谁逮的更多。
当然,小朋友们在这里可以玩的,可不是只有这些,还有什么捉蚂蚱,捉蜥蜴,捉蝴蝶,捉蜻蜓,追野兔,捉野鸡。
那野鸡还是挺警惕的,母鸡倒是灰不溜秋的,藏在地里,羽毛的颜色和那黄土地几乎差不多少,要发现它们,实在是不容易。
倒是那些公野鸡,拖着五颜六色,鲜艳而又长长的尾巴,隐藏在稍微长一点儿的麦茬,或者长的有膝盖高的棉花地里,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咯咯咯咯”的尖叫着,从你的头顶飞着掠了过去,直把那些城里的孩子们急的,直叫“可惜!我若是再长的高上那么一点点儿,伸手就能抓住它那漂亮而又长长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