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顾小北难得没有黏着陈静初,陈静初也难得有了一会儿空闲。放下手头里的琐碎事务,陈静初正要在屋里沏一壶好茶休憩一番,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个人影摇着一柄小团扇悠悠走来。
正是苏浅浅。
“有些人啊,掏心窝子地对别人好。别人不但不领情,指不定还在背后怎么埋怨你呢!”
苏浅浅一路走来,阴阳怪气的话,似乎让陈静初有些不快。她放下茶盏之后,便沉着脸说道:“行了,顾小北已经给我道过歉了!这一次谢谢你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的事不用你再操心了!”
陈静初话音落地,苏浅浅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然而却只是眨巴着眼睛晃在她面前,并没有说一句话。
陈静初有些迷茫,“你怎么了?”
“陈静初,我没在说顾小北啊!”苏浅浅又用力晃了晃团扇。
这一下,就让陈静初有点尴尬了,她急忙端起茶盏喝口茶掩饰了过去。
苏浅浅娇然一笑,又摇着团扇继续说道:“陈静初啊,看来你的心真是被顾小北给拐走了,这都能想到顾小北身上。姐姐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谁喜欢他了!”面对苏浅浅的取笑,陈静初只是用茶盏掩着嘴,脸颊却有些羞红。
苏浅浅听罢,已是一副看透了一切的笑容,也不再挑逗陈静初,径自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顾小北的事我就不担心了,姐姐已经给你测试过了,他合格了!”
陈静初听着,不禁抿了抿嘴,觉得苏浅浅只是多此一举。
“倒是你那个宝贝妹妹,从小到大啊,都没跟你亲近过!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你们陈家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听到苏浅浅说起陈幼怡,陈静初的神色也不禁暗淡了几分,“你别这么说,幼怡不是那样的!”
苏浅浅提起茶盏晃了晃,悠悠地说道:“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就是替你觉得不平。真要怎么着,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陈静初,我可提醒你,就这么惯着她陈幼怡,早晚你们会后悔的!”
一直以来,陈幼怡对于包括陈静初在内的陈家人来说,都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陈静初无奈,却也只能无奈。
……
第二天,陈静初就让桃儿给王恒送去了二十两银子,算是对摔碎镯子的赔偿。王恒起初虽是推辞不受,但在桃儿的坚持下,又拿出别让她一个丫鬟为难的说辞,王恒才勉强收下了银子。
陈静初交代的事办完,桃儿正准备离去,王恒却又突然问了一句,“桃儿姑娘,小生有一事请教,不知道姑娘可否为小生解惑?”
桃儿心里暗道这个王秀才也真是麻烦,他一个秀才还不知道的事,我一个丫鬟又哪里知道?不过,她还是干脆地说了一句,“王秀才,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等着回府做事呢!”
王恒闻言便是一喜,又往桃儿身边凑了凑,小心地问道:“桃儿姑娘,敢问那天晚上可是你带小生进府的?”
桃儿对王恒的突然亲近本就有些反感,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再听到他的话,就更是莫名其妙,“王秀才,什么那天晚上?大晚上的你去我们江宁府干什么?”
王恒一听,便知道那晚的果然不是桃儿,同时又因为有江北一枝花的事在前,他又害怕泄露了那晚的事情,便急忙挥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桃儿姑娘,你若有事,小生就不多留你,姑娘慢走。”
说完,便向桃儿作了一个恭送的揖。
“切!”桃儿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转身而去。
小姐不喜欢他真是对的!
不过在王恒心里,却是有另一番考虑。其实他今天见到杏儿之后,便觉得杏儿的身形与那晚带自己进府的丫鬟极为相像。此时再见到陈静初的丫鬟,他便想再确认一番。如果不是桃儿,那就一定是杏儿无疑了。
如果是杏儿的话,王恒就又高兴了!
那天晚上,杏儿说的她家小姐,一定是指陈幼怡。定是陈幼怡要约见他,他却误认为是陈静初。而杏儿也因为夜间朦胧,走错了路,把他带到了陈静初那里。
定是这样!定是这样没错了!定是陈幼怡有意于他。昨天发生的事,定是陈幼怡太过腼腆,不好意思当面接受他的礼物。
定是这样没错了!
于是,王恒的心里又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
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般惬意悠长,陈静初和顾小北每日间仍是打打闹闹,欢喜冤家。苏浅浅有事没事的,也总喜欢来江宁府打趣一番。
江北一枝花和李狗蛋作为合格的吃瓜观众,也一直秉承着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优良传统,还时不时地煽风点火,闹得啼笑皆非。
夜无常一直藏在陈幼怡的房间里养伤,任陈静初和江宁府的捕快翻遍了整座江宁城,也找不到他半点踪迹。
对于夜无常,陈幼怡是有些无奈的。她既担心夜无常去找陈静初麻烦,又不愿把他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