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幼怡对于杏儿的事心存疑惑,在顾小北离开之后,她便悄悄缠着陈静初追问清楚。陈静初终究拗她不过,只得把真相告诉了她。
陈幼怡知道后,吃惊之余,也为杏儿感到高兴,同时又有些寂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杏儿陪在她身边。她本以为,她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相伴到老。可是,这样的杏儿,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她们终究还是要分开了。
既然杏儿不愿让她知道,陈幼怡也就继续装作不知道。杏儿也只当陈幼怡还不知道。
在这个星光点缀的夜晚,陈幼怡看着躺在身边的杏儿,终是流下了眼泪。她想着,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让杏儿回去吧!让她和相爱的人重逢。
可是,叶朔,你又在哪里?
……
顾小北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后,第二天便又要早起上朝。
他和往常一样在小梅小兰的服侍下更衣,和往常一样乘马车到正阳门,也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最多再遇上谢青云——来到明德殿。
早朝嘛,不都是这样!又没他什么事!来这儿充个数而已,虽然也算是混吃等死的重要环节。不过,自从上一次被皇帝训斥之后,顾小北已是不敢在朝会上打哈欠了。不管怎么说,皇帝的好感度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然而今天才刚刚开朝,刘明煜竟第一个站了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不知道晋王这么着急是要说什么大事?
顾小北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眼旁观,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晋王有何事启奏?”皇帝声色威严。
刘明煜听罢,便向高台上的冯季常递了一个眼神。冯季常会意,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道:“把人带上来!”
随后,几名黑色铠甲的禁军便押着两个官兵服饰的人来到了明德殿。官兵的身前,印着一个大大的“礼”字。
顾小北悠闲地看着这一幕,仍然面不改色,似乎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同样不在乎的,还有白云飞。
皇帝瞥了跪在地上的官兵一眼,语气悠然而又庄严,“晋王,这是怎么回事?”
刘明煜拱了拱手道:“回父皇,这两个人是上朝之前儿臣交给冯统领的,至于怎么回事?就要问皇兄了!”
他随即转向顾小北问道:“皇兄,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顾小北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向刘明煜反问道:“晋王,你问我啊?”
他又故意瞅了瞅那两个官兵,“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刘明煜却是一声讥笑,“皇兄不认得他们也很正常,毕竟皇兄急着私会本王的王妃,几个看守的官兵又怎么入得了你的慧眼?”
此言一出,立即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群臣指责之声此起彼伏,大为愤懑!
“什么?太子殿下竟然私会了晋王妃?这还了得?礼法何在?纲常何在?荒唐!荒唐!实在是荒唐!”
礼部尚书阮敬时冷冷地瞥了身后的方淮安一眼,令方淮安甚是惶恐。毕竟他是负责接待和保护晋王妃的人,太子要见晋王妃,不可能绕过他。出了这样的事,方淮安就是首责。当然,整个礼部可能都要面对皇帝的问责。
太师严率仍然面色如铁,只是微微侧身瞥了顾小北一眼。
顾小北却仍是举着一张大脸茫然四顾,一副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不露丝毫慌张。
他的身后,谢青云倒是满头大汗。
皇帝叹了一口气,冷冷地问道:“太子,晋王所言可是事实?”
顾小北闻言,便高高地拱起了手回道:“回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晋王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