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我承认今日我是有些着急。但你说皇兄是在收买人心,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而且,我在朝中经营多年,文武百官的人心,又岂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主人睨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防微杜渐,总好过祸起萧墙。文武百官的人心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收买,但朝堂之上,永远少不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书呆子。晋王殿下,你要知道,今日之前,朝堂上是没有人会替太子说话的。但今日之后,可就不一样了!而太子一旦打开了这个缺口,你辛辛苦苦筑成的千里之堤,就很有可能溃于蚁穴。”
刘明煜听完这番话, 脸色也愈发沉重。
主人见状,又转口劝道:“晋王殿下,老夫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事情还远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
刘明煜却仍是阴沉着脸,“阁老,你说皇兄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来混淆视听?明明他就是去了礼部,可时间为什么会对不上?”
刘明煜望向主人,满脸疑惑。
主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叹道:“晋王殿下,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你!就连老夫也没有想到,太子居然狡猾到这种程度!或许他是利用方淮安更改了礼部刻漏的时间,又或许贺兰光已经被太子收买,替他作了伪证。不过,不管事实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你必须更加重视太子这个敌人!”
刘明煜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阁老,那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会给皇兄赐婚吗?”
这一次,就连主人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圣心难测,老夫也想不明白啊!”
敞厅屋门大开,烛光继续在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御书房中,皇帝也问了顾小北一个问题,“今天为什么要救那两个人?”
皇帝仍然在处理着各种文书,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儿臣……”顾小北有些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特意把他叫来这里问这个问题,“儿臣……儿臣只是觉得他们不应该因此丧命。”
谁知道皇帝听罢,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事务,声音也陡然一冷,“妇人之仁!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成大事?”
顾小北听罢,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恭敬地拱着手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知错了?”皇帝又骤然一疑,“你觉得你做错了?”
顾小北抬起头来望着皇帝,眉头紧皱满脸困惑,“儿臣……儿臣……”
这可把我整不会了?不是你说的我做错了吗?
“儿臣应该是做错了吧……”顾小北只能说得委婉一些。
“不,你做的对!你做的很好!”皇帝指着顾小北,说得一本正经。
“呵呵……呵呵……”顾小北只能傻笑。什么话都让您说了,您高兴就好。
不料皇帝又突然丢给他一份奏折,仍是那副口吻,“还有这件事,你做的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