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顾小北一行人抵达大理寺之时,远远的就听到安何在在院子里训斥衙役,“我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一定要看管好证物,不能让任何人接触!你们看看,这个夜壶,我昨天临走的时候还看到它盖子上的缺口是正对着提手的,现在是谁把它转了半圈?”
“你们知不知道,让人随意接触证物,很有可能会丢掉很多重要的线索!”
安何在这一顿大呼小叫,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但纠结的竟然只是谁把夜壶盖转了半圈?这……就不禁让人有些咂舌了。
顾小北毫无意外地咧了咧嘴,显得十分无语。
安何在的面前,一群排列整齐的衙役自是噤若寒蝉,有带队的人小心开口回道:“大人,我们已经在严加看守了,实在不知道是谁偷偷跑进去的。或许不是人,是老鼠什么的也说不定……”
他妄自猜测了一番。
安何在一听,却是怒了,“老鼠?现在不管是什么,都要给我查出来!查不出来,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回去了!”
“是,是!”衙役们连忙拱手回道。
安何在缓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已经站在一旁的顾小北等人。他心头一惊,连忙跑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怎么会来这了?”
安何在的手里还提着那件证物夜壶。夜壶好像还挺新鲜,不时地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于是,顾小北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安大人,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是秦王。”
安何在却眉毛一竖道:“胡说,在我安某人心中,您永远都是大靖的太子殿下。”
“呵呵……呵呵……”顾小北尴尬地笑着,还是想往后躲……毕竟实在是太骚了!
安何在见状,自然明了,急忙让人把夜壶提了过去,随之朝顾小北弯腰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是下官唐突了。”
“呵呵……呵呵……无妨,无妨。”顾小北急忙摆摆手道。但是,还是骚啊……
“安大人办案果然严谨,滴水不漏。”陈静初突然正色说道。
顾小北一听,瞅了陈静初一眼,目光中却满是惊骇!一个夜壶盖而已,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安何在却像是终于碰到同道中人一般,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然而他一招手,便意识到自己手上还真是有点味道,未免唐突了陈静初,他便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
看到这一幕,顾小北彻底无语了。本来还想让他待会去把手洗洗,这下好了,不用再洗了。
毕竟连衣服上都是。
擦了一阵后,安何在便上前向陈静初说道:“飞雪令果然有见地,你说说,我都说他们多少次了,他们就是不明白。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一定要保护好证物!一定要保护证物!”
他兀自重复了两遍,眼光的余光又瞥见一群衙役仍然站在那里,便又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查啊!”
衙役们闻言,这才慌慌张张地作鸟兽散去。
扭头向这边是怒发冲冠,然而一扭头面向顾小北等人,安何在又立马笑了起来。
顾小北和陈静初相视一眼,也是无语。
兀地,安何在心头一亮,神色立马严肃了些,向顾小北问道:“太子殿下,你们到这儿究竟是干嘛来了?”
顾小北张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安何在又抖了一个机灵,挥手向顾小北请道:“太子殿下,里面请。”
话被打断,顾小北也没想再说下去,朝安何在拱了拱手,“有劳安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