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架靶机，是100米超低空飞行的靶机……

“明白。”

靶机超低空飞行仍然依靠遥控员的技术，现在没时间给靶机装什么自动驾驶或者测高装置。唐华可以猜得出来现在遥控员有多紧张。但再紧张这一关也得过，近程防空导弹最关键的就是打低空和超低空目标，打地面目标，肯定是攻击机和战斗机低飞舔地，所以能打得越低，对敌机的威胁就越大。

一会儿，雷达报告发现了靶机。这次大概发现距离比较近，对讲机里一说话，差不多唐华就看见了沿着山谷飞过来的靶机。为了飞行安全，这一次的靶机就不假装做转弯机动了，在低空一直平飞过来。

火控雷达再次跟踪到了靶机，导弹发射装置旋转、跟踪，又是“嗖”“嗖”两声响，两枚红旗-1飞了出去。现在四联装发射架上装的导弹全部打空了。

远处又是两团爆炸，在山脉的背景下爆炸的火球不是很显眼。因为高度很低，靶机一个翻滚就砸在了地面上，还没烧光的燃油使靶机残骸在地上烧成了一团。大概十几秒钟后，轰隆轰隆两声爆炸声才传到唐华耳朵里，还带着滚雷一样的回音。

“看来，今天至少有效命中了两枚，最多可能命中了4枚。”最终试验做完，唐华现在也一身的轻松，拍拍张爵的肩膀，“我们回去看电影回放，做最后一次确认。估计得没错的话，两天之后，就可以通知112B量产，同时，换装的高炮团开始往靶场集结。”

……

沈阳，炮兵六十二师604团。

六十二师名为“炮兵”，其实是高射炮兵。1950年初才从特纵里分出部分人员组建的这个高炮师，到50年9月终于接收到了全套苏式高炮，604团装备苏式85毫米高炮，605和606团装备单管37毫米高炮。

然而，两个月后，604团指战员刚刚学会怎么用85毫米高炮，一道命令下来，604团又把自己的85毫米高炮交了出去，在沈阳就地等待新武器装备的到来。

不仅如此，这道诡异的命令还附带了几个指示。首先是全团上下重新政治学习，加强保密纪律。其次是全团不许休假不许回乡探视，也不许写信，干脆大部分时间营门都不让出——虽然604团就在沈阳市驻扎。此外，上级突然给全团增派了很多教员，此前大部分战士都经过扫盲——识字800个，会加减乘除，但这一次来的教员，开始给战士们上三角函数、方程、物理……

三周之后，604团接到了他们的新装备——上级连新装备的名字都没提前告诉他们。接到的各种卡车上，才看到车上用油漆刷的“红旗-1”字样。什么红旗-1？

604团全编制是12套红旗-1防空系统，每套防空系统1辆雷达/火控指挥车，2辆导弹跟踪发射车，2辆野战装填车。12套防空系统分成三个营，每营四个连——每个连一套。除此之外，604团还有一个汽车营。

第一周，604团全体官兵练开车。其实转为高炮团的时候，604团就有充足的学会了驾驶的人手。只不过这次接收的新车略有些不同，因此要用一个星期时间熟悉驾驶。

第二周，雷达追踪手开始练习怎么操纵雷达跟踪目标。这当然需要空军用飞机配合，空军专门派了2架图-2、2架拉-11和2架米格-15来配合，先学习怎么跟踪稍慢速的图-2，然后学习跟踪速度快得多的拉-11，最后进化到跟踪米格-15。

第三周，导弹发射车装填了木质训练弹，让跟踪和导弹发射一起练。当然木质训练弹是不可能打出去的，发射按钮按下去之后，如果发射前所有流程都做得正确，训练弹上的绿灯会亮，否则红灯会亮。

第四周……604团全体上火车去北京。

“连长，咱们现在用的这个……防空导弹，是不是比高射炮厉害？”

在闷罐子车厢，1连的卡车司机小胡问连长。

“我……我开车的，咱们的车就是苏联六轮嘎斯啊。”

“那是汽车从苏联进口的！”连长气得拿手窝成枣子敲小胡的脑袋，“汽车上所有的机器，那个什么大箱子，小箱子，还有车上的控制台，车后面的会转的大盘子，大盘子上装的弹，全都是中国自己生产的，我还看见我老家南京的厂子了！南京的工厂也制造了导弹车的零件！”

“咱们办的学习班你咋不认真听呢，防空导弹可比高射炮厉害多了，飞机一打一个准。它这个导弹啊，是长眼睛的，打出去之后会拐弯，飞机不管怎么拐怎么转，导弹都会跟着飞机，直到轰，把飞机打下来。”

“那真了不起，苏联老大哥真是大方，这么厉害的武器也给咱们。”

“什么苏联老大哥，你哪看出来这是苏联的导弹了？”连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