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龟兹国王绛宾的盛情款待,魏如意一直心存疑虑。他知道龟兹国与匈奴相邻,其朝政一直被匈奴左右。他在进入龟兹境内时,心里一直悬吊吊的。他把这个担心与解忧公主和冯嫽说了。
解忧公主说:“龟兹与我大汉西域都护府相邻,他们难道还会明目张胆地与我大汉作对吗?”
魏如意说:“在下在长安时,曾当面向西域都护郑吉郑大人讨教。问及龟兹国王的情况,郑大人说此人性贪懦弱,娶匈奴女子为妻,对我大汉阳奉阴违。在下就是担心绛宾顶不住匈奴惹威逼,而对公主殿下不利!”
冯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让我汉军将士兵不卸甲,马不离鞍!也叫翁归靡做好准备就是了!”
解忧公主说:“也没必要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
魏如意也同意冯嫽的说法:“公主殿下,在下也同意冯姐姐所言!”
解忧公主见两人都是这样的观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说:“你们注意一下策略,不要让人家东道主产生不良看法!”
好在队伍只在龟兹待一个晚上。平安无事。龟兹国王绛宾顶住了国内亲匈奴的势力,不仅没有为难,还盛情接待了解忧公主。他还很意外地收到了解忧公主代表大汉天子赠送的丰厚的礼物。
第二天出发前,龟兹国王率文武官员前来送行。魏如意通过冯嫽翻译,十分严正地告诉绛宾说:“我大汉公主肩负和亲乌孙使命,同时也有与沿途国家加深友谊的责任。公主在龟兹国内的安全,国王殿下不可掉以轻心!如果在贵国国境内,公主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大汉天子将举全国之力势必血洗龟兹!请国王殿下一定谨记本使之言!”
冯嫽一字不落地将魏如意的话翻译给了绛宾。绛宾听了,神情很是尴尬!他因为紧张,脸色有些泛红。他想了想,回答魏如意道:“汉使大人,我龟兹地广人稀,居民多住在绿洲附近。就怕一时不周,有坏人暗地里加害公主,我龟兹也没有办法呀!”
魏如意听了冯嫽的翻译,怒不可遏地瞪视着绛宾。他恶狠狠地说道:“本使代表我大汉天子再次正告你:如果公主殿下在龟兹国有事发生,大汉天子将踏平龟兹,决不食言!”
绛宾被魏如意的凛然正气,与严肃的话语给吓的上下牙打架。他好不容易稳住神,说道:“汉使大人!小王决不敢让公主有任何闪失!要不这样,小王让我的都尉率五百骑兵护送公主殿下如何?”
魏如意听了,脸色和缓了一些。他对绛宾说:“若如此甚好!本使将把国王殿下的事迹上报天子!天子一定对国王殿下的行为加以褒奖的!”
有了龟兹军队五百人的保护,魏如意心里踏实多了!
翻过轮台冰大坂就会到达西域都护府的屯田之所。然后,再继续前行两天就能进入乌孙国国境了。问题是这个轮台冰大坂不好过呀!
整个冰大坂路程四百多里。上坡与下坡各占一半。就算天气晴朗,大队人马的行进也要十天左右。何况这支队伍里既有女人,还有伤员。
离开龟兹都城,地形就开始缓慢地抬升。原先的沙质路面渐渐地出现了大小不等的砾石。马在其中行走,蹄子时常滑跌。
解忧公主感染的风寒好了一些,但还是觉得精神不济。坐在马背上,随着马背上下的颠簸,她感觉更加难受。冯嫽见状,故意想逗解忧公主开心。她说:“姐姐,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解忧公主弱弱地质问道:“哟,妹子什么时候学会将笑话了?”
冯嫽回答说:“是翁归靡讲给我听的!可好笑了!”
解忧公主说:“要是我不笑,就罚你步行帮我牵马!”
冯嫽说:“行!要是小薇她们笑了算不算嘛?”
解忧公主说:“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