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多来到后院,见到翁归靡正在素猜的陪同下喝酒。
利多打着哈哈对翁归靡说:“丞相,好清闲自在呀!前院热火朝天的,丞相却能不闻不问呀!”
翁归靡连忙站起身,热情相邀:“利多将军,快请入座!素猜,快给右将军满上!”
利多连连摇手道:“丞相,利多不是来喝酒的!下官是听说丞相准备去稽延城探望大侯,特地请丞相帮利多带点礼物给大侯!”大侯是翁归靡父亲的封号。
翁归靡客气地说道:“右将军何必如此多礼!”
利多坐在酒案边,很动感情地说道:“丞相,先王还在世的时候,曾派我在大侯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大侯待我不薄!没有大侯当年的提携,哪有利多今天!”
翁归靡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骂道:“你个白眼狼!我不在乌孙这一年里,你不知在大王面前说过我多少坏话!真以为我不知道呀!我回到乌孙之后,你也是百般阻拦,不想让我见到大王!如果不是汉医救活了大王,恐怕乌孙就被你这个家伙掌控了!”
翁归靡恭维道:“话不能这么说!利多将军才能卓越,又深得大王信任,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是你该得的!”
翁归靡现在说话的水平与一年前相比,简直大相径庭。尤其是这一手绵里藏针的话术,让利多心中居然多了一些忌惮。他刚到军须靡的寝宫聊了一会。对于翁归靡去稽延城的事,利多是坚决反对的!他认为萨里靡手握重兵,翁归靡现在迎亲归来,又有大汉天子的支持,他们父子见面,多半是议论朝政,打算谋反的节奏。怎么能叫他去稽延城哩!可是,这个军须靡性情软弱,居然不敢阻止。军须靡只是对利多说:“人家父子见面,本王有何理由不准!你们不要妄加猜测,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利多见不能说服军须靡,转念一想:“这个军须靡现在重病缠身,太子泥靡年岁尚小。这要是翁归靡继承了王位,我们利多还能有好日子过?!不如我赶紧做点功课,千万不能得罪翁归靡父子!”他从王宫出来,立即回家,将家里的贵重物品搜集了一大堆,用牛车拉着,来到翁归靡府上。
利多听翁归靡说话打着官腔,知道他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他也不管翁归靡怎么想,自己先把自己当成翁归靡的人再说。于是,他很是体己似的说:“丞相,下官刚才进府时,见到夫人正在指挥拆除府门!好好地府门,多气派呀,拆它干啥嘛!”
翁归靡假装气愤地说道:“这个云顿死婆子!趁我不在,在府里胡折腾!这要是由着她,我那一点家当恐怕迟早要败光!不能惯着她,必须给我恢复原状!”
利多何尝猜不到翁归靡心里的想法!他装聋作哑地说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翁归靡假装关心地问道:“右将军今天不去陪大王,怎么有空跑我府上来呀?”
利多说:“大王也很关心丞相嘛!我也算是奉命行事!”利多睁着眼睛撒了一个谎。
翁归靡就说:“那利多将军回宫时,替翁归靡谢谢大王!”
利多又问:“丞相准备啥时候出发呀?”
翁归靡说:“等大王宴请过汉使大人之后再定吧!”
利多关心地说;“要多带些人哟!”
翁归靡故意说道:“利多将军是怕我遭遇不测吧?”
利多赶紧辩解说:“利多绝对没有这样意思!在我乌孙境内,谁能撼动丞相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