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来,布曼被匈奴人堵在人熊沟已经有十天了。这十天来,没有哥哥布须的消息,也不知道哥哥是死是活。布曼心中焦急不安,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本来,他计划徒手攀登悬崖,从山顶上翻越出去。但这一动作动静太大,害怕被匈奴人发现,自己就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了。他不敢冒险。
没有哥哥布须在身边,布曼的思想也变得沉稳了许多。他没有必要做无谓的冒险。
布曼坐在山洞之中,渴了就捧起山泉水解渴;饿了就吃之前储藏在山洞中的干熊肉。山洞为布曼提供了遮风挡雨的处所,让布曼短时间倒也住食无忧。
布曼每天都悄悄地潜行道沟口查看情况。他发现匈奴人还很有韧性——总有三个匈奴士兵在沟口放哨监视。
布曼见沟口的匈奴人总也不肯撤走,干脆就下定了武力解决的决心。
这一天晚上,夜色特别地黑。有风。气温也降了下来。布曼判断,半夜或者凌晨,天会下雪。
布曼早早地就躺在熊皮榻上休息,为自己的夜间行动养精蓄锐。
子夜时分,布曼绑紧鞋子,束紧腰带,缠好头巾,背好弓箭,双腿小腿处插好了匕首。他蹑手蹑脚地出发了。
布曼潜行至人熊沟沟口,果然见到了两堆篝火。匈奴人经过多天的守候,根本没有发现布曼一根毫毛,心中倒是增添了许多怨气,防守自然也就懈怠下来。按照巴图给他们的规定,晚上必须有两人共同值班,而且还要一明一暗。可是,这大晚上的,北风吹得正紧。到了下半夜,篝火里的柴火也添加不及时,火焰幽暗下来。两个匈奴人躲进帐篷睡觉,只留了一个哨兵坐在篝火边打盹。
布曼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反复地观察眼前的情形。他朝篝火扔了一块土坷垃。只见坐在篝火堆旁打盹的匈奴士兵,被土坷拉的动静惊醒。他抱着枪起身朝黑暗里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就伸了伸懒腰,重新入座打盹。
布曼主要是想看看除了火堆旁的哨兵,还有没有其他暗哨。他发现只有这个哨兵后,就拔出匕首,绕到篝火后面。他静悄悄地来到这个哨兵身后,左手捂住哨兵的嘴巴,右手的匕首迅速上前,割开了哨兵的脖颈。哨兵临死前的声音和着脖颈处冒出的血水,咕嘟咕嘟了两声,很快就没了声息。布曼轻轻地将哨兵的尸体放倒在地上。他把手上和匕首上的血水在哨兵的衣服上擦干。布曼将匕首重新插进脚踝处的刀鞘,又从腰间解下弯刀。布曼持刀在手,悄悄地朝帐篷处躬身而行。
布曼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帐篷,侧耳细听帐篷里的动静。帐篷里的两个匈奴人睡得正香,发出酣畅的呼噜声。
布曼伸手撩起帐篷的门帘,观察了一下,迅速钻了进去。他伸手摸到第一颗头颅,立即举刀就砍。这一刀下去却不致命。被砍中受伤的匈奴人被猛然间巨大的疼痛刺激醒来,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啊!”布曼接着又是一刀。这个匈奴人倒在地毯上,浑身抽搐,双腿乱蹬。另一个匈奴人机警地一个翻滚,躲过了布曼砍下来的弯刀。布曼和哥哥布须在长年累月与野兽的搏斗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如何能够让眼前的“猎物”有过多的反应时间?只见布曼借着砍空了的刀势,一个翻腕,顺势将弯刀向前划过。这一招叫寻人躲避不及,刀尖划伤了匈奴人的面颊。匈奴人顾不得疼痛,摸黑从地上抓起刀鞘,想拔剑反抗。
布曼不给他一点喘息之机,接连几刀,将最后这个匈奴人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