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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一直卑微地生活着,就像一粒尘土,哪怕每天被人踩在脚下也不在乎。可是,现在被踩了不说,还被人从地上的尘土里翻找出来,啐了一口,再次丢在地上,又狠狠地碾上一脚。
大郎下了班,回到住处。哈大娘正坐在床榻上做针线,见大郎闷闷不乐的,就有些奇怪地说:“大郎,怎么像霜打的草一样,蔫头耷脑的呀?!”
大郎和衣躺在床榻上,没有做声。哈大娘说:“饭在锅里,自己吃去!”
大郎忽然一跃而起,将哈大娘按倒在床榻上,嘴里说:“老子今天要吃你的奶!”
哈大娘手中的针线笸箩掉到地上,惊慌地挣扎道:“大郎,别闹!”
两口子正闹着,门外有人喊道:“哈大娘!哈大娘在家吗?管家大人喊你过去!”原来是管家身边的小厮闷子在喊话。
大郎在老婆身上摸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沮丧地仰面朝天,翻倒在床榻上,嘴里喘着粗气。
哈大娘整理着身上的衣扣,慌乱地回答道:“在哩!在哩!”
闷子说:“管家大人叫你现在就过去哩!”
哈大娘隔着门回答说:“闷子呀,你先走,我这就来!”
哈大娘整理好衣服,又对着一柄青铜镜整理着发型——这柄青铜镜虽说有些老旧了,但对于草原上民族,仍然算得上是一件奢侈品——这可是管家大人送的礼物!
哈大娘背对着大郎,为自己出门做着准备。哈大娘絮絮叨叨地安慰着自己的丈夫:“大郎!乖!我去去就回来陪你!不要生气嘛!先吃饭!趁热吃了吧!都要凉了!还有啊,门口晾的衣服,你把它取回来!要不晚上起风,有吹到地上弄脏啦!”
大郎见哈大娘起身,忽然冷峻地说道:“不准去!”
哈大娘扭身回到床榻边,俯身低头问大郎:“大郎,今天这是怎么啦?往日都乖乖的,今天这是怎么啦?”
大郎说:“人家有阿薇,有瑞兰,现在又有荣杜!还缺你这一个?不准去!老子要吃奶!”
哈大娘轻轻地推了大郎一把,嗔怪道:“看你!还是三岁小孩呀?怎么一口一个吃奶吃奶的!管家叫我哩!我去看看有啥事嘛!”
大郎说:“老子的女人,吃个奶还不自在!凭啥呀?他天天换着女人吃,就不兴老子也吃一口?!”
哈大娘没有时间细究大郎今天发火的缘由。她解开衣襟,伏低身子,温言细语地安慰自己的丈夫道:“那就来嘛!吃一口,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