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诺猛的惊醒,他坐在床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半张过分美丽的脸。
如瀑如绸的黑发垂下来,铺展在他的胸前,挠痒了他的肌肤,酥麻了他整颗心。
一只碎着光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跟带着钩子似的,勾得他面红心跳,直接顶、破了裆。
小兽离他很近,近到他呼吸周围都是她的吐气如兰。
顾一诺紧张的咽咽口水,他觉得自己该主动一些。
于是,就看到顾一诺怯怯的嘟嘟嘴,唇瓣跟娇花似的颤抖,亦鲜艳欲滴。
于是,就听见粉红色的美梦泡泡里传来恶作剧般的女声,“顾一诺,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几分姿色!”
然后,是龇起的两排大白牙,上面有寒光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美梦泡泡脆弱的不堪一击,破碎了。
最后,就是顾一诺睁开眼睛,猛得坐起身。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还被“噩梦”萦绕着。
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春天之梦就变成了可怕的噩梦了呢?
可不就是噩梦嘛!差点没吓死他,他娇娇柔柔的姜柔妹妹怎么会变成江茶那个大魔女了?
真该死啊!他为什么会梦见江茶?
还有,江茶梦里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顾一诺,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几分姿色?”
那丫头不会真的觊觎他的美色吧?
这怎么可以?他守身如玉十八载,不会最后终结在江茶那个女魔头手里吧?
不要!不要!他、他,弱弱的问一句,他可以拒绝吗?
草!顾一诺晃过神来,瞧瞧他这问的什么话?他不是应该誓死不从,坚决扞卫自己的清白吗?
砰砰砰!
顾一诺用手猛的锤床,为自己的不可自控而懊恼不已。
等他一把掀开被子,看到一幅地图从裤子那头延伸至床垫,连盖着的被子都不能幸免于难的时候,他更是羞愧极了。
怎么就这么遭不住呢?区区一声“顾一诺,你还挺有几分姿色”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松开的时候,就彻底释、放出了他心中的魔。
“真是无语啊!”
“好丢人啊!”
“这种事,要是让魔女江茶知道了,她会笑话死他吧!”
“呜呜呜,可是明明是她先垂涎他的美色的啊!是她先入他的梦,是她先来撩拨他的啊!是她!是她!都是她……”
可是现在,找再多的借口都于事无补,他必须得先去把裤子洗了,还有,床单被子也要换一套。
他必须在家里的阿姨来给他收拾房间之前,先处理好这些丢人的东西。
要是保姆阿姨问起来,他就说是,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杯子打翻了,弄得到处湿漉漉的,他干脆都给换了。
对!就这么说,这个借口简直完美得天衣无缝。
最重要的是,他往后得让家里给自己准备深色的被套床单了,不然,他一个大男生,用白色的米色的这种浅色系的,也怪不好意思的。
顾一诺小心翼翼的处理自己弄出来的残局,尽量不弄出动静来。
他甚至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
尤其在经过父母的房间的时候,他直接屏息静气。
“顾长义,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一诺忽地停住,父母的房间里,传出了争执声。
他本不想偷听的,毕竟他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可这关系到他的父母,他有些担心。
这么晚了,爸爸妈妈还没有睡?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至此,顾一诺手下意识的搂紧手中的衣物,猫着身子小心的靠近门,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顾长义,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那个短命的女人,和她那个短命的孩子,你到底把我和一诺放在哪里?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你……”
“够了甄善美!你问这些话,就没有想过这是拿刀割我的心呢?我对你和一诺,难道还不够好吗?”这是顾一诺的父亲顾长义的声音,他似乎很气愤也很伤心。
诚如他所说,他真的对甄善美很好,从来拒绝外面的莺莺燕燕,连逢场作戏都不屑于去做的。
他说过,后半辈子就只守着甄善美过日子,就真的做到了。
他堂堂顾氏集团董事长,在外面,那是有名的耙耳朵,疼老婆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