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你说得这么狠,是在戳她的心啊!
慕依凡翻了个白眼,蹲下身,柔声道:“三哥跟大哥很快就要离开长安了,你要是还没想好,三哥现在就带你回邑州见慕含章。”
安乐是真的没法决定,也是真的没想好。
现在她的身子亏损成了这样,以后也要不了孩子了,现在回去,四皇弟可能都会厌弃了吧!?
见状,慕依凡也不犹豫,拉着安乐就往外走。
“你还是念着他的,那就伤得再深些!伤到你怕了痛了疯了就知道后悔了!”
“曾经有人告诉三哥说,人生就是分分合合,分则离,不合便分!合之方为家!你告诉三哥,你跟他之间有什么?”
安乐跟着他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慕依凡也没管她是否回答得上来,自顾自地说着。
“你们最初是相互喜欢吗?”
“他为你哭过吗?”
“他为你拼过命吗?”
“他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三哥有喜欢的姑娘,可是那仅仅只是欣赏!你懂吗?你试问下自己,三哥方才所说的,他哪一条做到了?”
“安乐,大哥当初在战场上被人砍得浑身是血时都没掉过一滴泪,那天将你抱回来后却是抱着王嫂哭了半宿!你就算不振奋起来重新开始,也不该伤了爱你,关心你的人啊!”
“既然你这么爱他,那你就走吧!三哥最后送你一程。”
站在前院大门口,慕依凡一回头,人都愣了。
怎么王嫂还哭成泪人了!
殿内,灯火辉煌,气氛却是异常得低沉压抑。
慕帝稳坐在上方,双眼瞧着下面一张张老臣的面孔,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
“诸位爱卿!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这天下,可不是朕一个人的!按照这个速度,怕是不用半年!胡辽联军就要打到盛都来了!”
廷太尉如今就是个虚职,有名无实,早已被架空。
自洛国彦死后,他这屁股就如坐针毡,此时低眉顺眼只等着随声应和,又或是被点名披甲出征,无外乎也就这两种结果了。
无论哪一种他也都离死不远了,更何况国内已无兵可征调。
敏丞相瞥了一眼吏部尚书贾大人,拱手俯身,道:“皇上,老臣以为!胡夷多次侵犯我国领土,戮我国子民,其罪可诛,不可饶恕!打,必须得狠狠打回去!即便是耗损国力,两败俱伤,也要挫灭他们的锐气,扬我国威严!”
兵部尚书曹大人走出,拱手俯身,道:“国厦将倾,安有完卵?臣愿同上将军大将军领军西北!”
吏部尚书贾大人适时出声,道:“曹大人身居要职,还是同我等守护盛都,为北征统筹做好后勤保障吧!皇上,国家危难,老臣等自当竭尽所能稳固局势,为君分忧!”
“平王到!”
太子闻声看去,目光中全是羡慕跟嫉妒。
平王一身黑袍,双目如炬,手中刀不离身,阔步流星中雄姿昂扬,犹如一头雷音滚滚悠然迈步的雄虎!
“平王参见皇上!儿臣给父皇问安!父皇万岁万万岁!”
“平王免礼起身!朕安!”
“谢父皇!”
慕帝很满意平王如今的成长速度,淡问而去。
“胡辽联军夜袭我国北境,此时边关防线已失!原因是敌军用我国百姓为盾。现在,朝中有一半主张求和,一半主张放手一搏。平王以为,朕当如何?”
慕炎恭迎着龙座上的皇者对视,一字一句缓道。
“为将者,护一方!为帅者,谋一国!国座于民,民乃为基石!本王认为,胡辽联军三番六次地挑衅已经严重侵犯了我国领土跟威严!如今更是动摇我国基业,至万民于水火,还妄图取而代之!本王认为当杀回去!这次还要杀到他们的国都去!让他们知道,侵犯我国领土者,欺戮我国百姓者,其恨,虽远亦诛,亦可往!”
户部尚书陈朲里面对着平王,拱手道:“平王,我朝国力已经支撑不起北伐了!关外两战死伤共计六十多万兵力,现还拖欠大约七成军饷!更何况北部如今已无壮丁可征,难不成要让那些老弱妇孺,去上阵杀敌不成么!”
“皇上!老臣以为当派兵求和为上,胡夷此次南侵定是因为家园环境恶劣,导致水草不盛引发恶行,只要此时签订和亲,并给予粮草打通边关的通商之路,于两方百姓都是有利无害啊!”
慕炎恭喊怒斥道:“国力衰竭的终其原因,本王现在没时间也不想与你们掰扯!据本王所知,太子去年南巡送了至少一千三百多万两,路上的花销多少也有三四百万两!江南可还真是富裕啊!”
“贾大人!北方现在战事紧急,可还得由您老回家乡去催催那些乡亲父老,让他们筹集善款!此事本王觉得就由太子随行监督,太子,应当会义不容辞吧!?”
“另外,和亲!?谁去和!更何况忍一步退一步,别人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贾大人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陈大人,你清高你了不起!就因为他是皇后这一脉的,现在黑锅全让他来顶,简直是欺人太甚!
“平王!老臣也是主张伐战的!个人利益在国家危难之际不足论道,臣等是自然不会做出有损国体之事!”
“皇上!老臣立刻动身赶回江南筹集军饷粮草!必将半年之内赶到北方前线!”
众臣,慕帝:“……”好家伙,这说得热泪盈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