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脊椎断裂,还有筋肉撕裂的清脆声。
那名胡人的面部当即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双眼更是瞪得外露而恐怖,一道热气从口中喷出,连带着咳出一片血,血星点点地溅洒在擂台上。
“又赢了!将军威武!”
……
周围的战士狂热而兴奋。
王虎一脚踢走尸体,目眦俱裂地朝着颜卿真咆哮着。
“再来!我还可以!”
王虎捶着胸膛,对着这些跃跃欲试的胡兵招手。
“来啊!你们不是挺狂么!”
颜卿真剥着橘皮,没有一丁儿动容,面色平静地对身边喝着酒的人说了一句话,接着看向王虎。
“连续三天,你总共杀了我们八十一个勇士,你已经赢得了我们的尊敬!下面的比斗不会死人。换人吧!你们自行商量上场。”
王虎的鼻息很炽热,一双眸子里冰冷而锐利,眼中泛着微微赤红,杀意跟凶势让他很憋屈,很愤怒!
“将军,让我来吧!”
“将军,我来上!”
席瑞推开挡在身边不让他出去的亲卫,伸手中锁链晃荡,冲颜卿真叫道。
“我来!”
颜卿真对身旁的侍卫示意了一下,接着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人过来和亲了!希望我们都能各取所需,如愿以偿!”
众人哗然,接着一片沉寂。
这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他们想过自己会死,或是被胡人当做食物……
可唯独没有想过,他们的国君居然会派臣子与敌人和亲。
为什么,他们等到的不是大军支援而来的马蹄声,而是来自后方和谈的消息。
委屈吗?
是的,他们的兄弟战死了。
可是能活着,他们又为什么会不高兴?
战争结束了,他们的家人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也不用再害怕流离失所……
王虎再也坚持不住,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大笑中晕厥了过去。
两万多名将士,除了死,睡觉都不曾躺下,一直都站得直挺。
现在,居然同时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胡军阵营,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庆祝。
他们赢了,甚至还想前行索求更多。
可是现在,他们亦是流下了泪,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家乡……
张府。
丫鬟慌张地回来,对着自家主子告知。
“夫人,李七月她回来了!她她还没死!活得还好好的!”
步纭嫋抱着手炉,闻言抬眸斜了一眼,气定神闲中带着一丝丝慵懒妩媚的韵味。
没死?呵,这孬货倒是命硬。
“既不是见了鬼,那便是出了妖!~我可没听说过,这谁得了这天花啊!她还能活着的。”
“李七月在哪儿呢?带我去瞧瞧~”步纭嫋起身走着,又缓缓而道:“是人啊,还是鬼呢?瞧瞧,看看就晓得了。”
青桔这会儿是彻彻底底地被她家小姐给惊住了!
李七月站在张家大门口,刚叫了几声,门开了一半,里面的人探头看了一眼,接着迅速将门关上。
???
李七月愣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闭门羹把她给整不会了!
她现在虽说是瘦了些,可恢复得挺好的呀!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模样也还是可以的,也不吓人啊!
靠!狗腿子!李七月迅速反应了过来。
“开门!想通风报信是吧!?快开门!”
“再不开门,可别怪我骂街了!”
咯吱……
还不待她说完,沉重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门内,中间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穿着棕色缎子长袍,右鬓有一颗大黑痣,模样瞧着挺虎人的。
“李夫人,别惊扰了府内的贵客!请从后门入院。”
刘桓虽然惊讶李七月为什么没死,可是既然回来了,即便是这位夫人再不受待见,他也总不能将人关在门口,任她如此大喊大叫,让人看了笑话。
听着这话,李七月气得冷笑出声,眼中眸光转了转,接着往前走去。
“我是张家大公子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
“先前我患了急症,阿公阿母忍痛弃我,我都能理解!可是现在我李七月熬过来了,你一个小小管事居然都敢如此轻待于我!?”
刘恒碍于身份也不敢碰李七月,被她近身后逼得往后缓缓倒退。
“李夫人,请见谅!”
在青桔眼中,她家小姐与以前相比,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呐!
小姐再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只会以柔柳之姿面对承辱受屈的受气包了!
刘恒招了招手,侍卫持着棍子围了过来。
“李夫人,您是否痊愈,还得需要大老爷定夺,请来大夫给您瞧了才安全!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府内的贵人,李夫人跟小的都没有第二条命。李夫人再如此不自重,就请恕刘桓冒犯了!”
这李夫人起死回生后,怎么行事举止与以往想比反差会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