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的是!下次不会了!”
幕依凡笑着应道,欣悦地勾起嘴角,“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的?”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是顺路过来瞧一眼的,还好你没凉。”
娇若抿嘴微笑,忽然想起自己的徒儿被她那在了房顶,懊恼中眨了下眼,“呀!徒儿……”
“你去哪儿?”幕依凡见她这么快又要走,连忙伸手抓住。
娇若刚想回去寻徒儿,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拉进了怀里,转身之际嘴角微微上翘,忽而又疑惑地蹙起眉,循着那丝不适的感应看了过去,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这个人她认识,慕含章的画像她曾经见过。
这种毫无遮掩的眸光她见得多了,当是不会去计较这些,只是慕含章的视线太过强烈,故此她才多看了一眼。
“我收了一个小徒儿,根骨天资都很不错,就是年纪晚了些,需要好好调理身子,你的国库里应该有不少合适的药材,所以,接下来的五年里就得靠你养活我们了。”
娇若浅笑,注视着幕依凡的双眼,他现在倒是都敢动手动脚了。
“那孩子福缘深厚。”幕依凡轻笑着松开娇若,刚打完架情志还有些豪迈,看样子师姐是没生气,“这边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下,晚些我再来过来寻你,你在宫里等我。”
娇若戏谑地抬起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欣悦中眼含着笑意挑了一下手指,便见那插在地上的剑就飞入了剑鞘,“那你这段时间怕是有得忙了!你先去忙着,我等你。”然后跃上房顶,匆匆朝徒儿那边掠去。
幕依凡这时才顺着娇若之前的视线看了一眼,慕含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撇过脸带着春梅想要开溜。
“邑王留下,有些事我们得好好聊聊。”幕依凡远远地叫道,继而看向轩辕破军,淡色道:“轩辕前辈,各退一步如何?贾真已死,便是不用再受极刑,人头我也不取了,明面上我会留她一份体面,其罪业也自有人出来承担,但尸身须私底下跪拜祭奠三日,如何。”
轩辕破军颤栗着声音回道:“多谢……”
幕依凡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药正好对童英跟池统领的伤势有用。
现在贾真死了,新君亦是未立,宫里可谓是再无主事之人;官员的调度涉及军政,以及后宫里的一众妃嫔去处还需重新酌情安排,那些不受宠的女人是断然不能送去陵园陪大行皇帝陪葬的。
现在,是远比管好一地难多了……
这不,幕依凡刚进殿内,敏丞相便走了过来,虽然有遗诏确定了新君,但还未昭告天下,现在众人都已经将幽烈王当成了新皇,不过却还是没急着改口,毕竟这些忌讳还是要注意的。
“王爷,随葬的人员名录之前已经拟好,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些人现在也该上路了。”
幕依凡沉吟了下,一边将药丸喂进童英跟池向鹰嘴里,一边缓道:“陪葬这等陋习太过惨绝人寰,废了吧!这些人先放着。先着中书省在职官员拟定典民赦诏……再诏各地四品官员于年节前赶来长安议事……明年加设恩科……”
张御史在一旁仔细记录着,其余人等皆是一同陪站,不敢无事随意走动。
敏丞相连连点头目露赞许之色,论从政治国之能,诸位皇子中能担大任的也就只有幽烈王最为合适……经此权力更迭交换之季,他们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刷下去。
先皇在位时,军备匮乏,国库空虚,对此他亦是毫无办法,唯今之计便是重整国策,肃清内内治……好在为官期间,自己秉持中庸之道并未做出太多过错,此时能够保全自身卸下担子安度晚年,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看来那位终于是熬出头了……敏丞相不由地想起了远在襄阳的那位同僚。
这边还在有条不紊地商议着,慕炎恭此时已经到了西城门楼上。
“还有多远?”
慕炎恭远远地眺望,此话刚问出口,众人便见远处山道口出现一伙精装轻骑,为首之人手持着庄严醒目的洛字旗帜,一身斑驳的红甲在这阴云暗淡的天色里显得格外灼目。
“快!打开城门!着令全城百姓即刻于大道恭迎少帅回京,不得迟误!”
慕炎恭喘着粗气,宽阔的双肩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眼中的泪水几欲破防。
不会错!
即便是见不着容貌,他也绝不会认错这副身形!.
是洛国光,不会错的,他还活着!
“得令!”
城头上的一众将领还在震惊之中,接着迅速回过神跑下城楼,数十人骑着马各自疾驰分道离开。
……
皇宫,慕天枢怀里抱着一个剑匣,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殿外,目光焦灼地看向殿内。
幕依凡侧了一下头,便瞧见了慕天枢望来的目光,“先如此安排,诸位先回去,君位之事明日再说……”
众人拱手离开,来到殿门口又对慕天枢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