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交锋。
狭窄的巷子中发生了十分激烈的大战。
不一会儿,墙壁染血,地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血液直流。
青衫男子手执一把长剑,身上不染血点,清冷的眼帘中,一缕黑发轻轻飘动,缓步走远。
孤寂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一僻静的破旧院子中。
“朱刺史,近来陛下重启渝州赈灾税银案,命大皇子殿下彻查此案,给百万渝州灾民一个说法。”
“那伙刺客,应该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一袭青衫的聂政背负双手,背对着朱惟庸,淡淡开口道。
杀人灭口!?
闻声,朱惟庸心头一紧,神情一紧,皱起了眉头。
手心里一下子冒出了虚汗。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紧紧握拳,心中又愤又怕。
“实不相瞒,我们是大殿下派来保护你的,如果不是我们,你怕是早就被灭口了!”
“那人欲置你于死地,就连你最宠爱的小妾和唯一的三岁儿子也被捉去了!”
“你的小妾年轻貌美,韵味十足,落入那伙刺客之手,怕是会很惨。”
“至于你的小儿子,用于要挟你,下场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你守口如瓶,坚守秘事,那些刺客依旧不会放过你。”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死了,你的小儿子也就没了用处,十有八九也是死路一条。”
“事到如今,你就不想狠狠的捅上一‘刀’血恨吗?想想你宠爱的小妾和唯一的儿子的遭遇。”
“那些事,还值得守口如瓶吗?”
聂政转过身来,看着低头沉默的朱惟庸,淡淡开口。
朱惟庸这些日子连连遭遇刺杀,精神状态几近崩溃。
聂政这时候的一长串话,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朱惟庸的心理防线。
一想到小妾和儿子的遭遇,朱惟庸的心里就涌起熊熊怒火,眼里爬满血丝,五官扭曲,狰狞骇人。
他紧紧握着拳头,愤恨不已,指尖几乎都快嵌入肉里了!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但却迟迟不说话,似乎是在挣扎。
聂政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朱惟庸猛然间抬起头来,眼中迸发出一道幽冷目光,泛着森然杀意。
……
翌日。
下午。
暖阳高挂长空。
长安,城西别院。
李牧还在房中睡觉,呼吸匀称,只不过浑身酒气。
大明宫诗会酒醉之后,李牧回来,一直睡到这会儿都还没醒。
咕咕…咕咕……
熟睡中的李牧听见屋外有鹰叫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咕咕声依旧回荡耳畔。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待稍稍清醒些,便下了床。
穿上鞋,脑子昏昏沉沉的朝窗户走去。
来到窗边,推开窗。
一缕缕和煦日光争先恐后的进入,塞满了房间。
李牧的双眼微微一眯,日光有些刺眼。
待眼睛适应了日光。
便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只雪白猎鹰盘旋虚空……是信鹰。
信鹰找不到准确的落脚处,迟迟不落下。
李牧一眼便认出了信鹰,食指弯曲,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雪白猎鹰听见哨声,当即俯冲而下,落在李牧面前的窗户上。
李牧从雪白猎鹰脚上取下传书。
细小的纸卷展开,纸页上十六个字映入眼帘。
李牧看着纸页上的字,眼睛渐渐放大,瞬间清醒了!
眼中先是浮起喜色,但很快便被浓浓的凝重之色取代。
只因,纸页上的寥寥十六字:
账本得手,押送而来。
渝州灾祸,铁胆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