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神侯府。
后花园,亭台中。
铁胆神侯朱天照坐在软垫上,面前是方方正正的桌案。
桌案上有一个小火盆,以及煮酒器皿。
空气中散发着酒的醇香。
咕噜咕噜!
煮酒器皿中清水翻滚,发出沸腾的声音。
朱天照披着御寒狐裘,古井无波,目光平静的看着在煮酒器皿中摇摇晃晃的酒杯。
他看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见酒煮的差不多了,便用细小铁器夹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酒香扑鼻而来。
待酒杯稍稍冷些,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腹中顿时有股温热的感觉涌起,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侯爷!”
美酒刚下肚,一卑躬屈膝的中年男子走到亭外,朝朱天照拱手作礼。。
来人正是神侯府的管家,朱福。
“何事?”
朱天照面不改色道。
“云州传来消息,那边的事失手了。”朱福低着脑袋,皱眉道:“六剑奴之一的黑玄死了。”
闻声,朱天照的目光微微一凛,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同时有可怕森然寒意涌起。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朱福也低头不语,静静的等待,不过,他渐渐感觉周围的气温越来越冷了。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铁胆神侯座下除了风林火山四大战将之外,还有六大高手,曰六剑奴!
黑玄,便是六剑奴之一,武道二品境强者。
派遣黑玄去云州杀人灭口,以及找出账本一类之物,以为万无一失。
可谁曾想,堂堂二品境的强者,却命丧云州。
“呵呵,看来咱们这位大殿下,还真有些本事。”
好半晌后,朱天照方才冷笑着开口。
眼中的冰冷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神情却丝毫不慌,依旧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胸有成竹。
“朱惟庸呢?”
朱天照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问道。
“朱惟庸不知所踪!”朱福面露难色,语气有些凝重的道:“那夜,黑玄率人刺杀朱惟庸,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冒出一伙黑衣人将朱惟庸救下了!”
“黑玄率人追击,但却被人一剑封喉,无一生还。”
“那人是实打实的高手,用剑的高手!”
朱福将得知的云州消息如实告知朱天照,没有半点隐瞒。
武道二品境强者一剑封喉,派去如此高手,李牧行事还真是谨慎……朱天照眯了眯眼,沉吟道:
“不出所料的话,朱惟庸这会儿应该在来长安路上了!”
朱惟庸来长安!?
听得这话,朱福的双眼瞬间放大,顿时一惊,心里有些慌了。
“侯爷,要不要派人寻朱惟庸的行踪,然后……”
朱福抬头看着神情自若的朱天照,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朱天照摇了摇头,“朱惟庸要是来长安,定然行踪隐秘,而且还有那用剑的高手保护。”
“在半路截杀朱惟庸,难度之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朱福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侯爷要不要暂时离开长安,朱惟庸来长安,怕是来者不善,李牧又在查渝州赈灾税银案。”
“只要侯爷去了儋州,儋州有黑甲军,就算是李牧也得忌惮一二。”
他心里有些担忧。
大皇子李牧,连儒家书院的大儒都敢废敢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然朱天照却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反问道:“李牧有皇权之剑,但本侯在长安多年,难道就没有倚仗吗?”
“他动不了本侯!”
话音落,朱天照深邃的眼睛里冰冷杀机一闪而过,幽深如寒潭。
……
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