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见声音,李牧微微皱了皱眉,旋即止步半空,偏头看向白色流光划破长天。
剑下留人?
朕不能杀他?
为何不能杀?
还有……为何那声音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李牧目光微凛,望着白色流光在眼瞳之中渐渐放大,脑海之中闪过一道道疑惑不解的念头。
李玄基对朕痛下死手,而朕却不能杀他。
这是什么歪理?
白色流光越来越近,李牧的眼中也渐渐泛起了寒意。
片刻间,白色流光落于李牧面前,显露出一道风姿绰约的倩影。
青丝如瀑滑落双肩,唇红齿白交相辉映,眉目如画秋波婉转,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是一个绝美的人儿。
一袭白裙临身,将浮凸有致的身躯遮蔽,身上透着与世隔绝的脱俗气质,犹如山巅雪莲,但又不失人间烟火气息,韵味十足。
李牧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眼瞳微微放大,顿时就愣住了。
他的脸上爬满了惊愕,一动不动的立在虚空,宛若泥塑。
在他的脑海之中,一块块记忆碎片翻涌,朝一处汇聚。
记忆碎片上,是一张面孔的一角。
“你……是牧儿!!”
白裙女子看着眼前立如玉树的男儿,嘴角轻启,语气有些迟疑。
她的一双美眸渐渐湿润,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喜色。
眸中含泪,甚是激动。
“您是母后?”
李牧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又仔细的想了想,随后试探性的开口。
问出这句话,李牧也觉得很怪。
李玄基告诉他,他的母后已经死于凤仪宫之祸。
但眼前之人,称呼自己牧儿!
在这片大地,除了母后,谁还会称呼自己为牧儿呢?
难道说……李玄基是骗朕的,母后并没有死,眼前之人正是母后?
李牧脑海中,这个念头无比强烈。
也极渴望母后未死!
“牧儿,十多年不见,你已经长成大人了!”
“这些年你在北境受苦了!”
白裙女子眼角滑落两滴晶莹剔透的泪花,嘴角几乎颤抖的开口。
她轻点了点头,眼角的泪花是她对儿子的思念。
这一刻,母子相见,思念消散。
这人,正是被李玄基关在凤仪宫假山结界中的女子,李牧的母后,徐昭君。
李牧将李玄基打成重伤,只剩下一丝力量,后者留在结界上的力量也就弱了许多。
徐昭君抓住机会,破开结界出来了。
她不是一品强者,但却是一位善于刻画阵法的半步宗师,相当于二品巅峰武夫。
“母后!”
“您没死!”
“太好了!”
见眼前之人点头,李牧顿时就兴奋了。
他的眼中含泪。
是激动喜悦的泪。
然后,李牧便沉默了下来,只是眼睛越发湿润。
他的心里一下子涌起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徐昭君也沉默不语,只静静的看着李牧。
细细打量这个十多年不曾见的儿子。
母子连心,有些话不用说出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如十多年前那般,徐昭君送李牧离开长安。
母子分别,一言不发。
但却心如刀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对分别了十多年的母子也渐渐回过神来。
两人稍收敛了些激动的情绪。
徐昭君伸出白皙玉手,拭干眼角的泪痕。
“母后,您刚说皇儿不能杀李玄基,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