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安陵容这么一说,脸色似乎往下沉了一下。
安陵容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是皇帝对华妃,还是自己对皇帝。
自己一个没啥家世背景的汉军旗小妃嫔,在后宫主子里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
“嫔妾知道皇上心疼温宜公主,急着查证事实真相,曹贵人提出的嫔妾的作案原因是因为前次宫宴,她给我安排了我不喜欢表演的节目,可那次严格算起来是她吃亏了,相比起来,她更有作案意图,也就是陷害嫔妾。”
“经过眉姐姐被假孕的事件,嫔妾也算看明白了,要指使下人去陷害人,要么就是钱给够,要么就是拿对方家里人做威胁,臣妾出身只是低微的汉军旗,亲爹是个芝麻小官,宫务管理从来没沾边过,想培养自己人手的机会都没有,又贫穷,臣妾还要拿自己的月例补贴回去,可以说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小厨房乃是重地,又不是无人之境,如果真如华妃所说仆妇执勤时偷懒溜了,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妃嫔吃的饭食里加东西,那大家还能放心吗?一把砒霜就能放倒一片人。”
“臣妾进宫后,步步小心,时时在意,就怕一个行差踏错连累了家里人,哪想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臣妾自己养着弘煜,有多小心自己是知道的,曹姐姐的温宜被抱去华妃娘娘宫中,三天两头出问题,一定也很揪心吧。”安陵容要卖惨表演,硬生生憋出一泡眼泪,说完这些话,委顿在地,眼泪汪汪地看着曹贵人。
曹贵人脸皮厚心理素质强,一点都不心虚,也用“你怎么能害我的温宜”的谴责目光看着安陵容。
这货不会是表演型人格吧,安陵容内心吐槽道。
“臣妾相信安妹妹不是那样的人,请皇上皇后明鉴。”甄嬛听说了安陵容的事,也赶来了,在一旁帮忙求情。
皇帝脸色很是难看,没想到后宫的一些污秽事,平时大家只是心里明白,安陵容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出来,一点都不体面。
“悦嫔现在是一宫之主的嫔位,自己宫里的人也是要好好管管的。”皇帝看着安陵容不悦道。
“谨遵皇上吩咐,谢皇上的信任,臣妾就知道,皇上天威赫赫,圣光普照,洞若观火,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好在目前暂无任何证据证明是臣妾所为,或者证明木薯粉是从小菊手里送出去的。”安陵容用充满信任的目光面带鼓励地看着皇帝。
“先把这两个宫女送去慎刑司好好审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皇帝把头扭到一边道。
“皇上,上次眉姐姐宫里那个茯苓去了慎刑司竟然因为内疚自尽而亡,这两位宫女也只是捕风捉影,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吧。”安陵容弱弱地问道。
皇帝用“就你话多”的眼神瞪了安陵容一眼,就甩袖走了。
安陵容拉着甄嬛紧随其后也走了。
走慢了怕皇后或华妃找麻烦,这两位有圣宠,官大一级压死人,惹不起惹不起。
走到清凉殿外后,故意放慢脚步,等到曹贵人出来。
“曹贵人姐姐真是厉害,这一出以邻为壑玩得溜啊,你拿温宜公主做筏子陷害我就罢了,还敢往弘煜身上扯的话,我疯起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害怕。”安陵容拦住曹贵人,冷冷地说。
“悦嫔娘娘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姐姐知道今天这事惹你不开心了,但是也不能张口胡来冤枉姐姐。”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儿玩什么聊斋啊,姐姐装不懂不要紧,记住我的话就好。”安陵容警告了曹贵人一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