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听宝鹃八卦,华妃娘家从外面给她请的陈大夫,给华妃把了脉,道华妃身子无大碍,只是怀孕需要天时地利,需要机缘,且欲速则不达。
华妃原还在忧虑自己几年前落了一个五个月大的胎儿后不能再生育,听得陈大夫说,自己还有希望,当即高兴地让陈大夫开了坐胎药,现场就送了一百两现银,后来还送了两千两银票去大夫府上。
陈大夫刚走出华妃的翊坤宫,又被太后身边的竹息暗暗敲打,让其不要在年家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要和太医院的太医们一样,嘴里长着一条舌头。
陈大夫是个识时务的,当即答应,反正华妃怀不上,自己只用推脱说机缘未到就行。
欢宜香的事,讲出来那是要掉脑袋的。
一日请安时,皇后还专门提了华妃请太医的事,在众妃嫔面前给华妃拉足了仇恨。
又提及富察贵人流产后的后续事宜,说是因为松子没绝育,春日里性子躁,喜欢乱扑,已经被乱棍打死,也给皇帝汇报过了,为了避免以后这种事再在后宫发生,皇帝下旨让妃嫔们不要再养猫了。
安陵容想到已经被带去京郊家里,改头换面的松子,沉默了,想来定是太后宫里的小太监当天没找到松子,就谎称自己处理了。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皇后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废话,想着应该快散会了吧,今天外面的海棠花开得正好,可以带着弘煜出去赏花。
哪想皇后突然将话头又转向了自己。
“悦嫔,本宫昨儿亲自去探望了富察贵人,那小脸惨白得真让人心生不忍,说起来,赏花当天,你也是站在富察贵人附近的,如果当时像扶莞贵人一样对富察贵人搭把手,说不定孩子就保下了,富察贵人还是你宫里的人。”
“皇后娘娘,富察贵人遭遇此等惨事,臣妾内心也是万分替她难过,只是事发突然,臣妾当时都吓懵了,能扶住莞贵人纯属巧合,如果可以臣妾打心底也希望自己当时能长出八只手来扶住富察贵人,但臣妾做不到啊。”
“亲疏有别,悦嫔和莞贵人一向走得近,要帮谁还用说吗?”齐妃也在一旁道。
“齐妃姐姐,富察贵人的丫鬟当时也在旁边,您当时也在旁边,如果没记错的话,松子还是您送给皇后娘娘的呢,如果齐妃娘娘能阻拦一下,松子认人,可能就不上前扑了呢。”安陵容不客气道。
“悦嫔你什么意思,猫的爪子那么尖利,你还想让我上前挡?”穿着粉嫩宫装,不在乎年龄几何的齐妃生气了。
“是啊,大家都很害怕,都想着躲开,按说臣妾救了莞贵人,也算是功臣,现在也没见个打赏,皇后娘娘反倒怨怪臣妾能力不够,没同时接住富察贵人,臣妾委屈。”安陵容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
“本宫就开个玩笑,悦嫔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皇后淡笑道。
“哦,原来皇后娘娘是开玩笑的啊,那是臣妾误会您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臣妾自己着相了,见识浅薄,之前接触过的人里,没有人会拿别人流产这种事开玩笑的。”安陵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
皇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华妃直接嗤笑出声。
“悦嫔说笑了。”皇后咬牙道。
“虽然臣妾仰慕皇后娘娘的大度,但是臣妾也不会拿别人流产的事说笑,臣妾为富察贵人感到难过,原本想着,要不了几个月,弘煜又多了个弟弟妹妹,以后就有玩伴了呢。”安陵容继续道。
感到皇后眼里都快射出刀子来。
如果自己不好好反击下,以后阿猫阿狗都拿这个来说事,好像自己没救富察贵人是犯了什么大不韪的一样。
自己救了人不褒奖,反倒扣帽子说嘴。
其他妃嫔和富察贵人的丫鬟都在现场,自己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凭什么其他人要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自己好歹还救了人,其他人干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