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一日,丹阳县的平静被一个惊天的消息打破:
——县内地位仅次于县令、县丞的第三号人物,主簿刘裕竟然犯下了贩卖私盐的大罪!
兹事体大,曾县令一边上报了府城,一边派衙役去封锁刘家,下了严令,不许一个人逃脱,道:
“国朝严禁贩卖私盐,其罪甚大,你们若放跑了一个,便是同罪。”
衙役们心中一凛,纵然有些小九九此时也都消了去,不管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啊。
给手下人紧了紧皮之后,曾县令让许玥和他们一同去了现场。
刘家从刘主簿的曾爷爷起,就在丹阳县当了小吏,一代代传承下来,家中已然极富。
所住的宅子足有五进,黑油大门刷的崭新,似乎在炫耀主人家的威严,往日,乞丐都不敢从这门前走过。
因为刘家下人跋扈,见了乞丐就是一通不由分说的痛打。
笑其污了门前的地。
今日一切都变了,大门被人毫不留情的踹开,掉了一大块黑漆,黄铜门钉歪斜散落。
往日嚣张的绸衣豪奴一个个的面带慌张,或跪或趴,嘴上连连呼喊救命。
而他们的主人此时自身难保。
几十个衙役闯入了宅中,如狼似虎一般,将刘家称得上主子的一个个如抓小鸡仔一样抓了出来。
女眷哭天喊地,鬓发散乱,倒还有个体面在,少爷老爷们直接被连踢带踹,实在吓得起不来的,衙役呸了一声:
“麻烦。”
一把揪住头发,不顾其尖叫痛呼,直接拖拽而走。
往日不可一世的刘主簿如同一条濒死的老狗,被衙役班头用刀鞘卡住脖子往下压,侧脸紧贴地,磨出血痕。
一双眼睛竟还死死盯着上方的许玥!
“是我,我小看了你。”他咬牙切齿的喊道。
许玥身着简单的青色士子服,仍风华不减,闻言脸色不变,低头看着脚下跪伏的刘家之人,声音淡然:
“罪人何出此言呐……”
她慢慢蹲下,刘主簿亲眼见那张如玉的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笑,目眦欲裂。
“贩卖私盐难道是我逼你的吗?”
“不是啊。”
许玥轻声叹息:
“你确实犯下了这个大罪,也得到了相应的好处,锦衣玉食受起来很舒服吧,晚上数着一张张银票,是不是睡得更香?”
“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呢。”
“看看,你的儿子、孙子,所有血脉都再也没有荣华富贵可享受了。”
“嗯,运气好不用死的,也要被发往边疆,千里之遥能活下来几个?”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笑意更深,说出的话一句句往刘主簿心里扎。
呸。
刘主簿被气的五脏六腑俱痛,一口唾沫使劲喷出,恶心死你!
许玥五识俱明,早便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千钧一发之际,抓过旁边跪着的刘家长孙一挡。
刚好孙承祖液。
那边压住长孙的衙役一脸呆滞,刚刚好像一股巨力袭来,自己脱了手,一个大男人就被抢去了。
看许解元的样子,轻飘飘如同拿一杯水一样。
咕咚,他咽下了口水,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这边许玥侧头道了一句: